的成稿投了当地的《江报》和几份教育刊。凌彦也没有抱太大希望。谁知几日过去,当真收到样刊和稿酬。油墨纸印的文章一蹭一片黑,凌彦却看得激动不已:《江报》第一版画了最中间的一大片地方刊登他那篇文章《性教育谈》。
而随后,就有另一篇响应他的文章:《实施性教育示例》,引经据典为他作证,还一一列举了可行之法。作者化名江陵。在凌彦没有提前给人打过招呼的前提下,这无疑是吴乐甫的手笔了。
两个阵营交锋的主战场一下子从大学变成了报纸。校长倒是被从信件中解脱了出来。
学生们都是看报的。凌彦发文章大大方方署上了本名凌彦,学生们一番猜疑,终于在课堂上跃跃欲试地提问:“林老师,这是您写的文章吗?”
“正是。”
“没想到林先生白话文的作文也写的那样好!”学生单纯,想到什么说什么。凌彦却不由有些啼笑皆非之感。这算什么厉害,能把古文学得精深,那才叫厉害呢。
“林老师说得有理,我们青年人要正视性教育,把它当做一门正经学问,抛开那些贞节牌坊,思想束缚!”
“对!”“对!”
学生们激动地呐喊,脸上潮红一片,却不是因为羞涩,而是激动。
报纸上的争论很快吸引了一大片进步人士的响应。他们敢想敢说,比凌彦这个后世来者还要大胆,很快提出不仅要在校内科普,还要在社会推广成人教育,改良戏剧、组织地方公共娱乐机关、设立公众卫生局、禁止□□业、禁止早婚、禁止饮酒等。
一场轰轰烈烈的社会变革开始了。
“小林,之前不是说要去做身衣服么,这两日正好得空,我陪你去成衣铺看看?”吴乐甫问道。
之前凌彦在舞会的时候说要去成衣铺做套西装,然而舞会后事情一多,平时一忙,就给忘到脑后了。
吴乐甫突然提起这事,凌彦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想一想有些日子没有出去转转了,便欣然应允。“你可别选什么名贵的铺子,小生身无长物,担当不起。”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
凌彦还是淡蓝色的长衫,袖口卷起来,一副眼镜。吴乐甫还是西装笔挺,黑色领带,费多拉帽。吴乐甫叫了一辆黄包车,报了一个地名。凌彦没有听懂,车夫却飞快地应了一声。拉起车把就跑。
凌彦只觉得耳边生风,路边那些中式西式的店铺,旗袍短裙的小姐都被甩到身后,只觉得比起他来学校时,有些违和感。最后马车停下来时,他还没缓过气,吴乐甫已经利索地跳下车,结清车费。“进来看看。”
这个成衣铺面积不小,上头却挂着一块古色古香的牌匾:云裳阁。
凌彦摇头失笑,跨过门槛。
屋子里挂着几件不同形式的西装,有个穿着燕尾服精神矍铄,满头银发的老者。吴乐甫已经和老者说了几句,老者看到凌彦进来,恭敬地说:“先生,能让裁缝为您量一量尺寸吗?”
凌彦稀里糊涂地点头。他本来只是想买成衣的,没想过还是量身定制的。
老者亲自带他进到里屋,招呼了两个小子打下手,帮他量了臂长、肩宽、胸围、腰围等等。凌彦稍稍有些别扭,不过他也收到过赞助商的高定礼服,所以别扭了一下,就克服了心理障碍。
等他量完了出来,看到吴乐甫正舒舒服服地窝在椅子里喝茶,若隐若现的雾气下,一张脸上表情慵懒。
“测好了?”
“嗯。”凌彦看着吴乐甫在外面等,一时之间有些奇异的感受。他转向带他出来的老者,想要问一问什么时候做好,定金要多少,结果却看到他冲吴乐甫恭恭敬敬地一欠身,又转向自己,“林先生,您的礼服大约要一周做好。”
“这么快。”凌彦听得还是很开心的。“那定金……”
“少东家的朋友来,我们怎好收钱。”老者笑着摆手,又问吴乐甫:“少东家还有什么吩咐?”
少东家?凌彦脑海中渐渐浮出一个猜想。他看到吴乐甫随意地一摆手,站起身。“没什么别的了,做好了送到我留的地址就行,走吧。”
最后一句是对凌彦说的。凌彦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走到街道上,吴乐甫突然扭过头对他说:“我父亲邀请你去家中坐坐。”
第39章安利催婚
“你父亲?见我?为什么?”凌彦被这一番话轰炸得七荤八素。同居室友突然提升到见家长的高度,这……
“当然是想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跟你聊聊。”吴乐甫从容不迫地说道,“毕竟我常常跟他们提起你。”
“那好吧。”凌彦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毕竟对方刚刚还帮自己买了一套衣服。说起来衣服,少东家……“这是你家的铺子?”
“是的。”吴乐甫也毫不迟疑,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那是我母亲的嫁妆铺子。”
凌彦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他这位同居室友的家里很有点背景,身份非富即贵。
感激的话,不必多说。硬要付钱也显得生疏。凌彦默默想着以后能帮忙的地方还是要尽量帮忙。
回去的路上,黄包车的车夫跑慢了一些,凌彦发现街道上那违和的氛围来自何处:大群穿着军装的士兵扛着枪跑步,每隔三五米,都有人放哨。
“这是怎么回事?”凌彦嘀咕。
“老爷您是不晓得,例行练兵吧,每年过段时间都有。”车夫一边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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