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文艺的人,他回忆里的画面,粗糙却又真实,他们的遇见,确实地发生了,便在他一生里都无法抹去。
顾解颐哭完了,还得面对现实。现实是,离开了程臻,他照样得好好活,还得活得更好。不是给那个人看,只是为了对得起自己。
顾解颐想通了,去浴室把自己收拾干净,回到卧室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想起程臻,好像上辈子那么不真实。他从床上下地走路,恍惚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是大半个世界,也是一个心脏的重量。
程臻对一切家务事都不熟练。他试着自己洗衣服,把衣服塞到洗衣机里,倒好了洗衣粉,忽然记起顾解颐曾跟他说过的,内衣要手洗。于是找了个盆子,把内裤一条条地从洗衣机里提溜出来,上面还沾着洗衣粉沫。他接了水,放到地上,然后蹲在门边,认真地搓了起来。
一米八几的个子,身段周正,蹲下去洗衣服的时候,与这间小小的洗手间有些不相称。他搓着自己的灰色内裤,想象着顾解颐那双细白的手搓洗它的样子,竟无端生出几分绮思来。他无奈地看看自己凸起来的下身,也不想委屈自己,于是把内裤一丢,洗了洗手去了卧室。
程臻躺在床上,耳朵里塞着耳塞,放着顾解颐唱过的《青狐媚》,一点点地抚慰自己,这样也渐渐地激动,最后泄了出来。
顾解颐走后,他任何事情都只能自力更生了,想到顾解颐在的时候,不仅能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自己小弟,忍不住在心底唏嘘一声。
程臻最后还是在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之前请了小时工来打扫,家务事找了交接的人,却没去找纾解需求的人。他多少还是惦记着顾解颐的好,不愿意他才没走几天,自己后脚就随便找个人替代他。
那不真成了顾解颐说的,他是万人可用的拖鞋了么。
但是这种事情真说不准,程臻在外面应酬多,免不了有逢场作戏的时候。
那天形势所逼,加上心里不舒坦,喝得高了,正眯瞪着眼睛,忽然有只软物探到了自己胸口。
程臻一个激灵,有些清醒过来。从前跟顾解颐在一起的时候,他多醉都不会放纵自己,实在抵不过去了,就凭着几丝清醒打顾解颐电话,让他来接,同行的狐朋狗友们一听说老婆大人要来,也就笑他两句妻管严随他去了。
他程臻再渣,这点底线还是有的。不过现在顾解颐跟他分了,也没有回来的意思,他狠一狠心,决定放任那只手抚弄。
程臻有点沉浸在这种柔情攻势下,那个mb的嘴也凑到了他颊边,就要吻上他轮廓分明的上唇时,程臻一个侧头,避了过去。
纯粹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恨恨地叹一口气,把人推开,不悦地站了起来。
刚刚他闭着眼睛,只有把这只手想成是顾解颐的,才能容忍那个男孩继续下去。程臻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精神洁癖,他经历过那么多人,就算当初跟周清朗网上暧昧的时候,他在现实里照样找过伴儿。
他这时候心里才真真正正地清明起来。他想,他是惦记上顾解颐了。
不是他的好,而是他这个人。
顾解颐在家里闷了几天,除了去医院照顾母亲,就是在家闲着。顾爸爸看到他这样子,知道他心里有事,就偷偷地告诉了顾解颐高中时候的老班长,说解颐回来了,你们能不能多叫他出去玩玩,老在家闷着,会闷出病来的。
老班长非常热情地表示,一定不辜负顾爸爸的嘱托。
当初那个班,现在还留在本市的,一共剩了七八个人。班长一招呼,全都热烈响应。他们说,哟,小颐子终于想开了,还是家乡好吧!
顾解颐无奈地在群里发了个笑脸。「哥哥姐姐你们说的都对。」
第二天顾解颐好好地拾掇了一下,让自己看着精神点,然后出了门。
同学会上他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齐杨。
齐杨来的有点晚,他踏入包间,一眼就看到那个坐在角落的人,那个人也抬了头看过来,眉眼一如多年前那样,平平澹澹,沉静无波,却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齐杨看到顾解颐,好像隔了这么多年的时光看到了过去。那个被自己嘲笑过柔弱的男生,抱着篮球冲自己笑,脸上汗涔涔的,却笑得露了白齿,酒窝深陷,他说,“嘿,齐杨,咱们赢了!”
齐杨举起家里那个傻瓜相机,咔嚓一声,把这个少年留在了底片上,也留在了心底。
饭后一帮人呼呼啦啦地去唱k,明明都是奔三的人了,凑在一块也找回了青春的感觉,唱唱闹闹,好不快活。顾解颐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闹,唇边含着一抹笑。
有人在他身边坐下,他转头看看,是齐杨,于是开口道,“真热闹。”
“你不上去唱一首么?”齐杨问。他知道顾解颐嗓子好,这小子能文能武,当初是他们班的文娱委员。
“我唱了还有你们的份么?”顾解颐挑了挑眉,小样儿有些欠揍,“小心我霸麦。”
齐杨笑着拍拍他肩膀,推了他一把,“没关系,去唱吧,我们爱听。”
后来顾解颐唱了首歌,《我不愿让你一个人》,唱得很动听,也很投入,投入到他自己都被打动了,旋律停止的时候他还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齐杨过来拉他。
他转了头看齐杨,齐杨看到那双黑眼睛里的水光,心疼了,他很想开口问问他,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怎么搞得一身伤躲回家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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