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杨看着顾解颐,黑眼睛还是那么温润,他真是好脾气,笑笑地点了点头。“我也挺寂寞的,咱们凑一块不挺好的。”
顾解颐又问道,“那如果我爱别人呢?”
齐杨轻轻皱了下眉,不过也没有犹豫,缓缓说道,“那也没关系,反正你没有跟他在一起,我可以慢慢等你爱上我。”
顾解颐眼神沉了沉,他忽然倾过身子去,一手托着齐杨的头,对着他的嘴亲了下去。
顾解颐的嘴唇有些凉,但他吻的很认真,也很缠绵,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吻,但是没有多余的情意。
齐杨被他亲着,心里明明很激动,眉头却渐渐皱起来。
在顾解颐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齐杨终于把他推开了。顾解颐站在齐杨面前,低着头看他,“滋味如何?”
齐杨看着他,没有说话。
“过去的这几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明明吻的时候也挺激烈享受的,但过后却觉得心里更空虚。我没有感受过两情相悦的吻是什么滋味,但我想,一定不是这样。”
“那时候程臻跟我说过一样的话,他说他心里有别人,我回他没关系,反正能陪在他身边跟他日日相对的人是我,总有一天他能忘了那个影子爱上我。爱不爱又能怎样,在一起实实在在地过日子才我想要的。”
“但是这种日子,难熬地很。”
“后来我才发现,他喜欢的那个人,一句话就能把他招过去,无论我在他身后做多少事情,都抵不过那个人一个电话。”
“齐杨,我是寂寞。但我更加知道这种感受,所以一直避着你。其实如果你对我没心思,咱们俩兴许当个**也不错。但是我不能害了你。对不起。我忽然发现,忘不忘记程臻,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没道理让别人来帮我忘了他。”
顾解颐最后笑了笑,“一念之差,就差点成了渣。”
顾解颐自己走了,留齐杨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沉思。
才过了年没多久,程臻就住回厂里了。他对这个厂子实在是爱得紧,一桌一椅都使用的很仔细。程母说要跟着过去帮他打扫打扫房间,洗洗晒晒什么的,他不敢让她看到自己住的状况,于是找借口推脱了。
年还没有过完,郊区不像市里管得严,零星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程臻在院子里抽了根烟,然后扔到地上踩灭,走进仓库里查看存货。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点背到这种地步,他才站到那堆钢材前面,最上面的一捆就掉下来砸中了他的左脚脚背。
那一下砸得他太阳穴都疼,他顺势坐倒在地上,咬着牙掏出手机来打了120。
救护车来的时候程臻已经疼得快晕过去了,他出了一身冷汗,左脚已经没有知觉。
后来救护人员费了大力才把他弄上担架,他右手颤了颤,努力地曲张,随行的护士捡起地上的手机放到他面前,问道,“想打给谁?”
“解……”
程臻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来,保留着一丝清醒的脑子突然想到他根本不知道顾解颐的电话,随即放弃似的闭上了眼睛。
程臻醒来的时候看到母亲坐在他床前抹泪。
他的左脚上了钢板固定,动弹不了,他于是躺在床上看着母亲,笑问道,“哭什么?难道我变成瘸子了?”
母亲闻言,放下手来,哽咽着骂他,“你这个不省心的臭小子!医生要给你做手术,我死活不让,要是做了手术,割了碎骨,你可不是要一辈子都瘸了!幸好我有个好姐妹当了一辈子的中医,让她帮你调养调养,兴许还能治好。”
程臻心里沉了沉,他不想让母亲担心,于是还是笑着说道,“那不挺好么。别哭了,怪难看的,小心我爸看见了不要你了。”
“子还不嫌母丑呢,就你小子事儿多!”程母站起来去给他洗水果,“你这些天嘴上紧着点吧,烟酒的都给我戒了!”程臻听说让他戒烟戒酒,立马苦了脸。程母看他那副模样,才有了点笑意,端着果盆走出房门。
程臻看母亲走了,敛了脸上的笑,恢复了冷漠。
顾解颐这几天夜里常被无端噩梦惊醒,他醒来去父母房里看看,看他们睡得安好,才放下点心来。但那种不安的情绪始终笼罩着他。
有天夜里他又惊醒,忍不住在常年荒废的微博上发了句牢骚。
「为君一解颐:天天晚上做噩梦,看来明天要去庙里拜拜了。」
没多久,蹦出一个回复来。
「0730:来我怀里吧,我搂着你睡。」
顾解颐从来不回粉丝的回复,这次也不知怎么了,看到那句话心里一跳,心血来潮地反调戏回去,「我搂着你睡也行。」
没多久,那人又给他回复,「行啊,可惜我过不去,只能你过来了【哭脸】」
「你怎么了?」
「脚被砸伤了【哭脸】求安慰」
「怎么这么不小心?养伤期间,禁烟禁酒,切忌辛辣食物,这下没有口福了。」
「呜呜……你怎么跟我妈说一样的话」
「呵呵,摸~」
「打滚~~蹭~」
顾解颐有一瞬间以为这个人是程臻,但是程臻显然不会跟他卖萌,也不太可能这么晚还不睡觉。他试探地问了一句「你的名字很有特点,是你的生日吗?」
那边立马回过来,「不是,我老婆的。」
顾解颐松了口气,同时也涌上了淡淡的怅然。这个生日既不是程臻的,也不是他的,看来果然是他想多了。
程臻因为脚疼,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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