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从头说起:“因三殿下路上意外染疾,我等不得不改道........”
“等等!”永毅侯蹙着眉头打断了傅修齐的话,“三殿下?”
永毅侯那张沉毅的脸上难得变了变:“三殿下也来了?”
傅修齐:“.......难道侯爷还未收到朝廷旨意?”三皇子不是先去求了皇帝, 然后才追上来的吗?按理来说, 北境这边应该已经得到朝廷那里传来的消息才对啊,这也是傅修齐没有就三皇子的事情多说的缘故。
“此事, 朝中尚未有明旨。”永毅侯沉声说道, 随即又觉得头疼无比:一个太子已经是够麻烦的了, 再添一个三皇子.......皇帝这送儿子送的这么积极,这真不是故意添乱吗?
随即, 永毅侯又想起了傅修齐适才的话, 紧接着便反映了过来,下意识的反问道:“你适才说,三殿下路上意外染疾?现下可是好了?”以他对皇帝的了解, 三皇子要是出了事,他也别想得好!
傅修齐事情还没说呢就因着三皇子的事情被永毅侯一再打断,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可还是先耐下心来把三皇子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然后才道:“幸亏路上有医士日夜看护,殿下近日已是大安, 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三殿下现下还需安养, 如今正在马车里歇息。下官准备迟些便护送三殿下往城内去。”
这事,永毅侯还是十分赞成的:“也好,太子如今也在城中,三殿下过去也是方便。”
傅修齐心里暗暗腹诽:那是你不知道三皇子他的“来意”,这时候把□□一般的三皇子和太子作成堆,真是.......那场景太美,不敢想,不敢想!
永毅侯看了眼傅修齐略有些奇怪的脸色,很快便又意识到了傅修齐的话还未讲完,于是便接口笑道:“你不是说还有大事?先说大事,等说完了再安排三皇子的事情。”不得不说,永毅侯还是能分清轻重缓急的。
傅修齐便把自己路遇山匪的事情从头说了一遍。
永毅侯其实也是初来北境不久,因着他与北境军不甚熟悉,颇有些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模样。
而永毅侯亦是知道自己这一缺处,故而一来北境便直接住进了北境军的军营,平日里的衣食住行也如普通兵士一般,时时与底下将士接触,时日一长,果是折服了一些将领兵士。只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永毅侯对前头的北蛮人用了六分力气,对北境军用了三分力气,对太子又用了一分力气.......如此一来,自然也没工夫去管后方的事情,那些山匪马匪自然也没机会知道。
如今听傅修齐提起这些,永毅侯也不由长叹:“都说北地民风彪悍,果是如此。”
傅修齐却是道:“若那些人说的是真的,他们如今落草为寇也多是因为走投无路,为人所迫。”
永毅侯看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傅修齐微微一怔,不由道:“侯爷,宁伟国他杀良冒功,逼人为寇,您难道就真的不.......”
“我说,我知道了。”永毅侯语声肃然凝重,他看了看面有不甘的傅修齐,忽然抬起手,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案上的战报上叩了叩,冷声道,“你知道现在北蛮人打到哪里了吗?知道我们与北蛮人这几战打得有多艰难吗?”
“事有轻重缓急,如今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再说了,现在大敌当前,北蛮人还在虎视眈眈,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永毅侯冷声斥道。
傅修齐来时便已听了许多宁伟国杀良冒功的事情:
那些大周百姓,哪怕是处在苦寒的北境,身边时有战火却也是日夜辛勤的过活。可他们如何又能想到那些本应提刀守卫他们的将领兵士会提刀砍了他们的人头充作敌寇头颅,用以领功。为保消息不外泄,他们每每都是一杀一个村落,一个活口不留,简直是血流成河,鸡犬不留——这等狠辣手段,几乎都比得上那些北蛮人了。
这样的事情,哪怕是傅修齐听着都觉毛骨悚然,从不知人心之恶竟能至此。
他本以为,这样的事情,只要告诉了永毅侯,永毅侯这里又有太子做主,便是不借此拿下宁伟国也能有些动作或是处理。只是没想到,永毅侯只是简简单的的一句“我知道了”便将此事了解。
哪怕如此,傅修齐还是忍不住想要多说一句:“可,襄外必先安内,有宁伟国这样的人在侧,如何能够安心?”
永毅侯却是冷笑:“你以为杀良冒功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北蛮人生得原就与我们不一样,须发、牙齿,五官......这些都是能看出不同的。你说,他是拿百姓的人头去冒领功劳,那么验收的官员会看不出来吗?”
“这件事,真要翻出来,真要查,那么从头到尾,连根带泥,那得要处理多少人?”永毅侯声音不轻不重,但却如寒霜凝成的刀刃,刀刃贴在皮肤上,冷彻肌骨,“现在前头还有北蛮,我们这个时候处理自己人,只怕北蛮人也要乐坏了!”
傅修齐咬了咬牙根:“那,这事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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