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还有一名七十岁左右的老者和三男两女。老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一本书,气质儒雅中带着几分清高,一看就是个读书人,姜如净历来不爱与读书人打交道。
另外有两名年轻女子,皆是二十五六的年纪,一人短发,皮肤白皙,另一人皮肤微黑,身形消瘦,气质冷冽,棕色长发扎成辫子,装扮与三名男子中的两名健壮男子相似,均是腰板挺直,似乎是士兵或护卫之类的角色。
最后一名男子,与那老者如出一辙的装扮与气质,却气质轻浮,一双眼珠子不住望姜如净身上招呼,狭长的眼中狎昵的目光不断闪过。
姜如净抬眸盯住那男子,眼神幽暗,对老土的话不理不睬。
老土顺着姜如净的目光一看,也皱起了眉。
那名气质轻浮的男子名唤付延涛,是付老的侄儿,同时也是付老所带的学生。这付延涛比起他的师妹陆清雪要更加博学多才一些,但是老土总觉得他心思不正,眼神尽是不干净的。
而眼前这人……敢一个人在两河荒漠中行走,在龙卷风里还能活下来的,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角色。
当下便起身走到姜如净的面前,挡住了付延涛的目光,掏出水壶递了过去,道:“小伙子嘴唇都干得裂出血了,来,喝点水吧,大叔不会害你。”
姜如净却抬眼看了看他,不接过水壶,也不说话。
阿叉摩罗见自己的叔叔尴尬,也一样抿着嘴不说话,只看着姜如净,目光泠泠,似要看透他。
老土被无声拒绝,同时也注意到这个年轻人防备的眼神和绷紧的身体,也不生气,嘿嘿一笑,仰头喝了一口水,然后不容拒绝地将水壶塞到姜如净手上,说:“喝吧喝吧!”
姜如净嘴皮抖了抖,手忍不住收紧,捏了捏那个带有余温的水壶。
那旁陆清雪忍不住说道:“土大叔好心给你水,你就喝吧!”
姜如净看了看这几个人,发现所有人或直接凝视或不着痕迹地看着他,更是不想碰这水半分。
他也并非怀疑水有什么问题,若有问题,那这浑身佛光的青年之前便不会冒着风险将他从龙卷风中救出了。可他就是不想接受这些人的好意。
凡有所示好,必有所图。
于是他皱着眉将水壶一把递给旁边佛光普照的青年,然后继续垂下头,一动不动坐着。
老土见状,叹了一声,在姜如净面前坐下,指了指自己,道:“我叫老土,是这边土生土长的,干了几十年的向导,这是我侄儿阿叉摩罗。”他指向旁边抱着水壶沉默的青年。
得知那青年的名字,姜如净忍不住抬了抬眼。
阿叉摩罗……?
老土又指了指那边科考队的几人,想了想,只介绍了那几人的名字,对身份无一提及,付老见他如此,暗中点了点头。
而后老土便问:“小伙子,你叫什么?”
姜如净只眼神顺着他介绍时看了一圈,便又低下了头不理他了,仿佛一个自闭儿。
陆清雪忍不住道:“别人问你话呢!真没礼貌!”
老土却摇了摇头道:“没事,我看小伙子可能是不太方便,那就算了。”他看了看表,道:“快十一点了,大伙儿都歇了吧,今天因为龙卷风耽误了大半天,明天一早五点起来赶路。还是老规矩,安婷、邓青第一组,我和阿叉摩罗第二组,库诺和付延涛第三组,两小时换班守夜。”安婷、邓青和库诺便是那三个士兵模样的人。
众人便依他说的进了各自的帐篷,准备歇息。
老土把姜如净拽进了他和阿叉摩罗的帐篷,把自己的睡袋递了过去,道:“荒漠里条件差,凑合一晚吧。”
姜如净依旧不接,转身就要走出帐篷,却听老土的声音有些怒,“年轻人闹什么脾气呢?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就这么不当回事吗?”
同时姜如净再次被拽住。
那人的手冰凉温润,有着抚平人心的力量,握住了姜如净。
他回头,见到阿叉摩罗恬淡冷静的表情,“两河荒漠这边夜里不安全,叔父是为你好。”
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力量,温和无害,有种暖洋洋的舒适感顺着那声音注入姜如净体内。姜如净只觉得自己若是辜负了这年轻人和那位大叔的好意,那便是犯了大罪。当下转身接过睡袋,朝着老土点头致谢。
老土见这倔强的年轻人终于肯接受自己的好意,忍不住笑得欣慰,不住地道:“休息吧休息吧,补足精神,一切等明早起来再说。”
姜如净转头看了看阿叉摩罗,见这人目光之中含着赞同,便依言准备睡觉。
然后,他望着手中的睡袋,开始发呆。
老土细心无比,见他望着睡袋发愣,便猜这年轻人从未用过睡袋,忍不住笑着出言提醒:“打开躺进去就行,阿叉摩罗,快去帮帮他!”
阿叉摩罗一扭头,将自己的睡袋递给了老土,然后扯出一张毯子将自己裹了起来,闭上眼睡了。
姜如净自然没睡着。
他甚至没有合眼。
每一次合眼,他便看见自己的头颅高高抛起,无头的尸首化为腐朽的花根倒在地上。他忍不住伸手默了默自己的脖颈,希望能够借此拂去断颈时那永远停驻在他脖子上的冰凉触感。
那凉意,是冰冷刀锋破开温热血肉时无法变暖的凉,是感受到生命远离、人生破败的凉。
他似乎经受不住夜晚荒漠的严寒,缩了缩身体。
他听到第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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