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婷在一边用电话和前来支援的队伍联系着方位,付老在专心翻看着之前在神庙拍下来的照片,付延涛眼神往姜如净方向瞄了瞄,见他一脸煞气,便止住了上前搭话的心思。
车子开着开着,老土看了看四周,道:“找到路了!”
付老一听,忙抬起了头,扶了扶眼镜框,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老土似乎是想要将大家从这种低迷的气氛中拉出来,笑了笑说:“这边的沙子粗糙得紧,一粒都有黄豆那么大了,颜色缤纷晶亮,只有索纳米沙地的沙子才会是这样的!猜猜这附近有什么?”
姜如净目光锋锐地注视着车窗外,对老土卖的关子毫不感兴趣。陆清雪和安婷身为女性的好奇心较强,对视了一眼,安婷犹疑道:“不会是绿洲吧?”
老土“咦”了一声,故作惊讶道:“女娃娃好厉害!这都猜到了!”他将车拐了个弯,朝着记忆中那片面积很小的绿洲驶去,口中解说道:“这绿洲小归小,不过好在有一汪温泉,只是水温不太高,哈哈哈……”
听说有温泉,这可把陆清雪高兴坏了,连姜如净都眼神一动。
当下一行人便敲定与支援队伍在那个绿洲相遇。
粗糙的五彩砂砾,白云拥着蓝天,枯树胡杨倒立,还有旷古的风从古老的王朝吹来,偶尔路边冒出一座在风沙中蹉跎了颜色与棱角的石雕,与阳光雨露一起静默着伫立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之上。
远远的,姜如净望见车窗外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团浓绿,草木在热浪中摇曳着身姿,一汪盈盈泉水在地面蜿蜒,美不胜收。
“是那边吗?”姜如净用下巴指了指。
老土一望,嘿嘿笑了两声,继续往前开,并不拐弯朝姜如净所指那边去。
姜如净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皱了皱眉。
付延涛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清咳了两声,才慢悠悠道:“那是海市蜃楼。是一种因光的折射和全反射而形成的自然现象,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
姜如净回过头来,脸色木然地看着他。
得到心目中美人的注视,付延涛脸色一喜,便开始长篇大论,例举各项史料记载古人见到海市蜃楼的场景。
付老在旁边看着,不满地低骂了一句:“出息!”他这个侄子在他看来样样都好,是个做研究的料子,可惜是个弯的。弯就弯吧,还对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献殷勤,没出息!
“‘登楼披绮疏,天水色相溶。云霭洚无际,豁达来长风……’”付延涛仿佛陶醉在了诗中,自得其乐,甚至在不算宽敞的车厢中将手抬起,跟着念诗的节奏挥动了几下,险些打到邓青。
冷不防被姜如净冷凄凄地打断:“你这是要干嘛呢?”
“嗯?”付延涛被他这一问给噎住了。干嘛呢?我能说我在展现我的学识,用来撩你吗?
“噗!”陆清雪忍不住笑了出来,心中想这个人还真是特别耿直啊,叫付师兄下不来台。
付老横了她一眼,她才忍住了笑,凑上前道:“我师兄没什么意思的,他这个人呀只知道死读书,一不小心忍不住就会陶醉在知识的海洋里,你别介意呀!”说着还眨了眨眼,末了又问:“对了,我们都一起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又逃了出来,也算同甘共苦过了,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她语音清脆表情可爱,叫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可姜如净反而防备了起来。
他可是好好记着呢,在暗黑武斗界,他才刚把名字报出,李猎就做了什么……
所以当被人问及名字之时,他心中忍不住打了个突儿,一阵不舒服。
被姜如净冷着脸晾了半分钟,陆清雪也有些尴尬了,忍不住嘟囔:“一个大老爷们儿连名字都不肯说,遮遮掩掩见不得人啊?”
“清雪!”付延涛抱怨地喊了她一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姜如净开口冷冷嘲讽:“一个姑娘家丝毫不顾脸面追着一个男人问名字,要是我家的,早就打死扔了!”说完心中默念:众位师姐妹不好意思啊,我就那么随便一说。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陆清雪本来打算偃旗息鼓了,听他说话这么不客气,当下就黑了一张脸。“我问问你名字怎么了?难道要一直叫你‘喂’吗?除非你是什么通缉犯啊见不得人的,否则怎么连名字都不能说?”
姜如净不欲与人做口舌之争,当下伸手就要摸向邓青没有收回的那把战术长刀。
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是打一场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一直打到一方倒下为止。
阿叉摩罗敏锐地发现他眼中的三毒之气又浮现了上来,嗔念繁重,忙一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喊了声佛号,对陆清雪道:“说不得。”
陆清雪对上他平和宁静的双眼,心间的不满顷刻烟消云散,嘟了嘟嘴,道:“哼~说不得?哼,哼,行吧,那就说不得好了。”
她轻快地转身跟安婷说话去了,邓青见姜如净的手没有继续朝着长刀伸去,也松了口气,暗地里朝阿叉摩罗竖了竖大拇指,问了问老土离绿洲还有多远,得知大约还要一小时后将背包往脸上一扣,补眠去了。
姜如净看着阿叉摩罗那张佛光普照的脸,心知这人多次平息自己的怒火,绝对有古怪,忍不住好好地将阿叉摩罗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
阿叉摩罗被他这样近乎无礼地打量,也不生气,只恬淡又安详地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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