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你,你们。”
年存曦痛吼不止,脸色铁青地眼睁睁看着幽兰刺上的毒迅速蔓延至全身,年存曦嘴角溢出黑血,浑身抽搐,挣扎着攥住年九珑的手腕,回光返照般猛的一扯,竟把年九珑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
年九珑锁骨剧痛,黑血已蔓延至脖颈,瞪大通红的眼睛盯着他。
年存曦缓缓爬起来,胸口已被黑血染透,挣扎着捡起地上另一把幽兰刺,抵在自己喉咙口。
刀刃尚未割下,胸前已穿出一把染血小扇。
年存曦眼睛瞪得老大,僵直着身子,眼看着那小扇猛的抽回,夹着自己两根血淋淋的肋骨。
雁三琏站在他背后,淡淡道,“对我们来说,自刎是种荣耀,你并不配。”
年存曦缓缓倒下去,倒地时仍旧紧盯着年九珑,双唇微张,微弱道,“终于自由了。”
雀羽冠坠地轻响,碎得满地金翎。
年九珑看着年存曦合上眼睛。他自己也闭了眼睛,手一松,手心里攥着的年存曦的幽兰刺叮当落地,眼泪遏制不住淌下脸颊,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
“手足相残……我真的是很能干啊。”
雁三琏走到九九面前跪坐下来,没去打扰他的悲恸,只是喂了他几粒解毒丹,伏到他胸前,含住锁骨上淌着毒血的伤口,轻轻吸吮着毒血,吐到一边。
年九珑身子有些僵硬,锁骨上传来温凉湿润的触感,感觉到三哥的柔软唇舌在自己胸前吸吮,忍不住抬手扶着三哥的头,轻轻按到自己肩头。
待到血液重新变得鲜红,雁三琏抹了抹嘴角,扶着渐渐平静的九九,在他耳边温柔安抚:“你没有杀他,是我杀的。别害怕,错的不是你。”
年九珑微微抿了抿嘴唇,扑进雁三琏怀里呜咽,再哭得浑身发抖。
一个十七岁的小孩能承受多少苦痛和悲伤?
在认识九九之前,雁三琏以为,少年的烦恼也不过是读书不得志,红颜无知己罢了。
雁三琏静静跪坐着,轻轻摩挲他脊背,抚摸他的额头和发丝,时不时轻声安慰,“九九,外边天亮了。”
隔着窗棂,薄雾散去,东方一片赤红,无数孔雀飞上远山,霎时鸾啼凤啭,羽袂粼粼,朝霞隐曜,漫天叶雨,好一场鸾凤和鸣,天地顿时蒙上一层金蓝霞帔。
年九珑缓缓起身,扶在窗棂边望了一会儿,垂眼坐上孔雀宫的主座,手边放了一紫金雀羽冠。
雁三琏收起小扇,走到主座前给九九拢了拢发丝,端正戴上那羽冠,微笑道,“庄主,您得偿所愿。”
年九珑咬了咬嘴唇,抓住三哥手腕,一把扯到自己面前,飞快翻身把雁三琏压到主座上,一腿跪上铜台,托着三哥下颏,低头狠狠吻下去。
雁三琏微微仰着头,闭着双眼感受着两人唇齿相依,感受九九的痴恋纠缠,他开始热切回应,放下一切心防,搂着九九的脖颈,深吻舔舐。
许久唇舌相离,年九珑扯下发间紫金雀羽冠,捧着三哥的手交到他手上:
“这全是聘礼,都给你。”
孔雀山庄各个角落都已看见了那孔雀和鸣的奇观,百毒谷与百药谷的僵持也渐渐消了声势。
众人望向远方的孔雀宫,不知是哪位公子登上了铜台。
霞光之下,孔雀山庄九阁九谷之人,已全都朝着孔雀宫跪拜,百药谷谷主单膝跪地,微微垂眼,双手合十,口中轻声祈祷。
远处的庭院之中,两人坐在铺着薄雪的小楼青瓦上,悄悄注视着底下仍旧打得不可开交的楚心魔和酒蛊仙。
白羽懒洋洋盘膝坐着,手里捧着个热气腾腾的小茶杯,缓缓露出笑意。
花犯瞧着底下的战局,听见白羽傻笑,才转过来问:“你笑个屁,楚老魔不是酒鬼的对手。”
“九公子已经赢了。”白羽悠哉道。
花犯一怔,望向远处的群山,吹了声口哨,松了口气:“幸好。”
“紧张什么呢。”白羽吹了吹手里捧的小茶杯,递给花犯,“多喝点热水。”
“我看你像热水。”花犯翻了个白眼。
底下两人战得正酣。
满地蜈蚣酒虫的尸体,楚心魔脸上仍旧冷然,胸口微微起伏,抬手挡下酒蛊仙迎头劈下的一拳。
酒蛊仙早已打得不耐烦,只想尽快解决战斗,余光瞥见乖乖蹲在蜈蚣圈里的小孩,唇角一勾冷笑了一声,虚招劈下一拳,趁着楚心魔撤身避开,酒蛊仙翻身跃向慕雀。
这小孩没有半分抵抗之力,只需轻轻一捏就能捏死。
酒蛊仙铁拳即将触至慕雀眼前时,慕雀吓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出来:“叔叔!”
眼前倏地一黑,忽然被搂进一片宽阔温热的胸膛里,慕雀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看见叔叔突然挡在自己面前,把自己裹进衣襟里,又感到他身体重重抖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摔了出去。
天旋地转,仿佛听见叔叔吐了一口血,慕雀紧紧抓住楚心魔的衣襟,跟着他滚了出去,楚心魔用手臂和腿给怀里的小孩撑出一片空间。
摔到墙下时整片石墙都碎裂成废墟,楚心魔仍旧护着他,神情冷淡,一言不发,肩胛骨生生受了酒蛊仙的一掌,五脏六腑快被震碎了。
酒蛊仙讶异笑道:“你居然这么宝贝一个小孩?你的儿子?不像啊……”
缓缓逼近楚心魔,凝聚内息至双手掌心,这次大概下了杀手。
悄悄望着这边的花犯啧啧叹道:“这小孩谁家的啊?”
几十里外,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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