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做的好好的,朝廷要查,也应该光明磊落。要查,只查邝家去吧。为什么这些天里,把全广元的铺面都看上一个遍。我看殷家来人,一开始你还接待,这几天二奶奶也不接待,难道不是他们的手太长,手太黑……”
倪二奶奶起了懊恼的心:“殷二东家对我挑明说话,说邝家尽早要倒霉,让我帮一把。我想的,和尤少东家你刚才的话一样,再请来家中的老掌柜们商议过,不管怎么样,咱们向着邻居不会有错,也可以让邝家见个人情。早知道是今天这样,唉,不如和殷二东家站在一起……”
“老太太来了。”
尤家里有人飞跑着传话。
院落的深处,一行人簇拥个老妇人过来。尤少东家的带着满面悔恨迎上去:“奶奶,您怎么出来了?”
老妇人一巴掌打在尤少东家的脸上,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是疯了吗?你却先动手?这满街的人都看见了,你是怕这乱,咱们尤家不卷进去?”
话音刚落,街上走来一伙子人。见到尤老太太也出来,愕然过后,挺挺胸膛,仿佛这样底气就更足。
走上前来必恭必敬地道:“老太太好,老太太也在,那就太好了,我们要回家去了,没结的货款请给我们结了吧。”
尤老太太客气地道:“何必这么着急?邝家惹官非,可不表示我们尤家惹官非。我听说,你们本打算在这里进货,下个月再回去?”
“家里忽然有急事,这就要回去,请老太太结钱吧。”
做生意的人家,别人赊他们的东西,他们再赊别人的东西,到年底结,到月底结,一般是这样。
尤家外面也有一大笔被欠的债没收回,现在就把欠债给出去。一家还行,如果大家都来要,那场面也足够瞧的。
因为现银这种东西,不见得家里足够。
为了“信誉”二字,尤老太太让人取出现银给客商,等他们走后,就打发人去城内城外所有的银铺提钱,留在家里备用。
去的人回来,一两银子也没有提出来。
“黑施三大张旗鼓的买东西,已把银铺提的差不多。银铺的门外,挤着满满的人等提现银,银铺的掌柜的已躲起来,门刚刚让人砸开。”
尤少东家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倪二奶奶也早回家去应付,尤老太太面对街上的吵闹声,叹息道:“为了邝家,把全广元都赔上,不值啊。”
命尤少东家:“备轿,我去给岳掌柜的赔礼,把他请到家里来吃酒,去定一班小戏子。”
大家拦下尤老太太,都说街上太乱。广元的热闹,在乱的时候,反而是弊端。尤少东家这个时候也谈不到还气不气,由他去请岳掌柜的到家里来商谈。
结果到客栈一问,岳掌柜的就在刚才结过帐,连行李带上人离开广元。
尤少东家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后悔来形容,好似有块大石把他胸口压的不透气。在他回来路上,看到的铺面门外,都有人在催债,尤少东家的脚步有如灌铅般沉重。
广元的乱,不知不觉的就这样来了,由曾皇商开了这个头,由贪心大作的商人们帮忙。
或者说,这里的始作俑者,也可以算上,与殿下赌一口气,不肯离开的金财宝也有关系。
殷若也没有想到。
……
邝富追出几十里,也没有追上殷若。半夜以后,身后一片灯火通明,是邝家的人找来。
“不好了,您快回去吧。催债的把门打破好几扇……”
邝富不太相信,他家藏银数量并不少:“说清楚,怎么回事?”
“您刚离开,北市来的那帮商人就闹事,说朝廷已掌握您的证据,您畏罪潜逃。应该结的货款也催,昨天刚到的车队,货物只运来不到三分之一,按契约上写明,全部卸货再给钱,他们也来催。另外还有几起子混混,拿着假借据,说您在赌场里欠下的钱,张张都是天大的数额,也上门来闹……。”
邝富骂上一声:“大奶奶难道没长嘴,不会回话吗?”
“大奶奶说您有笔着急的生意才出门,”
邝富点点头,这是他走的时候,特意留下的借口。这样黑施三遇害以后,邝富有可以脱身的理由。
回话的人苦着脸:“哪里有人信呐,姓岳的挑唆一通后,又在尤家闹上一场,尤家、倪家现在也乱的不行。咱们这三家一乱,大小的铺面皆不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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