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知道凶手的三个人,却被左夜吓破了胆,连一个字都不敢透露,深怕他会回来找自己算帐。
几天之後,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了。在这个聚集大量罪犯的地方,最不缺杀人放火这种小事,既然都没有人承认自己杀了雄哥,那麽重新划分势力范围便成了首要的事。在群龙无首的状况下,东郊乱了几天,很快又推出了新的老大,依照新的规矩继续下去。
左夜听说了这个消息,没有表示任何关心。他其实并没有真正离开东郊,只在边缘的一栋废弃小屋里待着,毕竟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要再换一个新的环境,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风波,也更容易招来魔门的人。在他还曾是魔门杀手的时候,也曾经为了等待目标出现,而在同一个地方埋伏超过一个月以上。跟那时候比起来,现在这样的日子,反倒没什麽辛苦的。
养了半个月,他的伤势以很慢的速度痊愈,至今也几乎算是全好了,却因为拖得太久,留下一道明显的伤疤。少年觉得很可惜,左夜却并不在意。
这日,傍晚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少年手中还提着食物跟水,见雨势越来越大,也少了平常对周遭的戒心,急忙就往屋子的方向跑。全然不晓得在他的身後,有一个躲在暗处的人影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默默的跟了上去。
少年回到屋子的时候,左夜正坐在屋子的隐蔽处,看向外头的雨。长年的习性让他保持一个良好的习惯,不会轻易曝露在由外头可以窥见屋中的任何角落。他看见少年推门进来,放下手中的东西,才转身去关上门。
这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左夜却从开阖的门缝之中,瞥见一道细微的反光。他知道那是什麽,只有橡胶或者皮革才会反射出来那样微弱的光芒,大约猜测估计是望远镜之类的物品。他开口跟少年说话,一切如同往常,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天黑之後,左夜说是有东西留在旧的地方忘了带走,要回去一趟。除了离开先前待过的地方之外,这段日子里,左夜虽然显少外出,但也不算什麽奇怪的事,少年并没有怀疑,只淡淡应了一声,便留在屋子里。
左夜走出屋外,却并未像他所说的那样,往旧的地方走去,而是在走过一段街道之後,转身绕入一条小巷里。
自他踏出屋外的那一步开始,便十分确定有人跟在自己身後,即便对方隐藏的相当好,但在极为安静之下的脚步声仍是瞒不过左夜的耳朵。
那巷子越走越窄,走至最後,便见一栋已经倒塌的旧房子横躺在路中间,砖瓦碎石完全阻断通行。
左夜站在那堵墙之前,也没有回头,就这样站了一会後,才缓缓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似,就像我们第一次在死巷里见面的时候,白若暘。」
周围一直都很安静,直到左夜说出那个名字出现时,才隐约听得那个藏在暗处的人影无声的叹了口气,慢慢走了出来。
月夜下,另一条拉长的人影映在地上时,左夜转过身来,看见一身黑衣的白若暘。
他们之间的再次会面非常平静,没有一□□味,甚至没有大打出手。左夜以为自己会立刻动手的,但是却没有,心情竟然异常的平静,「你的动作比我想像中的还快。」
白若暘一听,便听出了蹊跷,「你是故意引我过来的?」
「你说呢?」左夜的话里带着让人猜不透的意味。
「……邪火带回来的那只耳环,是你的意思?」白若暘立刻就猜出真相,随後不太确定的问:「左夜,你是……想找我报仇?」
左夜轻轻的道:「不应该吗?」
白若暘看了他一会,神色复杂,沉默片刻後才道:「你也是个杀手,应该能察觉出那一枪,我不是真心想杀你。」
「但你对我开枪是事实,你欺骗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左夜不再说下去,转而说道:「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留在魔门究竟有什麽目的?」
「如果我告诉你,你就愿意跟我走了吗?」白若暘不答反问。
左夜听见这样的话,却是紧皱眉头。
白若暘却未等他回应,直接坦承道:「我是个警察,一直都是。」
左夜震惊的睁大了眼,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真相便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刃,残酷的将过往的记忆都切割成碎片,一点也不留下。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连同他的感情也是……
这句话就如同□□的引线,强烈的被扯断开来。左夜突然紧握拳头,身体猛然向前冲去,背叛与恨意都像是在这一瞬间被激发至极点,出手毫不留情。
白若暘像是早已预料到了,没有继续解释,只是摆出防御的姿态。
两人都是训练有素的顶尖高手,一招接连着一招,短短十秒之内,已变招拆招了数十次。除了初见面那次之外,这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敌对。毕竟曾经共同行动过,白若暘的身手如何,左夜心里还是有底的。但此时此刻回想起来,他像是从不知道白若暘的极限在哪……
刹那走神,白若暘的拳头已逼近眼前,左夜反应极快,蓦然反手挡下,一瞬间,竟觉得这对招有些熟悉……
左夜无暇细想,抬手再攻。他一向是擅於速战速决的人,一个短接之後,突然翻身跃起,迅速自脚根处抽出闇纹刀,拇指滑开皮套,鞋底踩着墙壁藉力侧身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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