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扒拉着眼前人的裤子腿,嘤嘤哭泣着,小小的脸上满是泪水。
“你怎么哭了啊?”手机屏幕轻晃着,画外传来我忍笑的声音。
“呜呜呜……爸爸说,说我长大了也不能嫁给你……”
席宗鹤本就五官长得就深邃,席夭夭像足了他,年纪又小,大眼睛长睫毛,四岁的小丫头跟个洋娃娃似的。
“你知道嫁人是怎么回事吗?”
“李婶婶说,就是两个相爱的人……的人在一起……可爸爸说我不能嫁给他,长大了也不能嫁给你……呜呜呜……你们都不爱我吗?”说着小姑娘跟只奔溃的小鸵鸟一样,趴在身前的一双膝盖上嚎啕大哭起来。
“爱分很多种,结婚需要的是爱情,我和爸爸对你的爱是对待亲人,对待小宝贝的爱,是亲情。两种爱各有不同,但同样珍贵。夭夭,等你长大了,要找个能和你产生爱情的人结婚,知道吗?”
手机被从手里轻轻抽离,我抬头一看,正好看到席宗鹤将我手机丢到一边床头柜上。
“怎么了嘛?”我纳闷道。
他一言不发地脱去睡袍,赤裸地钻进被子,躺到我身旁。
在应对他方面,我已经十分机敏,转了个身,我面对他耐心地又问了遍:“怎么了?刚刚不是在给夭夭念睡前故事吗?”
席宗鹤侧卧在床上,语气平静道:“我接到一个电话,我哥打来的,下星期是我爷爷八十大寿,他希望我能回家一趟……”他看了我一眼,“带上你和夭夭。”
我当什么事。
这对祖孙的心结已经结了这么多年了,分明也有合好的意愿,就是缺少一个合适的契机。席家的倔强大概是祖传的吧,谁也不肯主动低头,都像是头顶有皇冠会掉似的。
“那就去啊,让夭夭见见她的太爷爷。”我将手覆在他脸侧,“我也想见见你的家人。”
他攥住我的手,拉到唇边亲吻:“可我很怕见到他们,我怕见到他们时,发现岁月早就冲淡了彼此的情谊,我不再恨他们,也不再爱他们。”
在这方面我能给他的意见很少,毕竟我家除了顾霓,好像也没有什么让我彷徨不安,又爱又恨的存在。
“不要害怕,无论如何你还有我,还有夭夭。”我靠过去,窝进他怀里,“我们会永远在你身边。”
“嗯。”他吻了吻我的额头,紧紧抱住我,“我只要你,只要你们就够了。”
到了席老爷子大寿那天,我与席宗鹤两人穿着一袭正装,带着夭夭前往参加寿宴。
一进到宴会厅,我就感到非常多的视线望向我们,准确说是席宗鹤。
“都是我家的亲戚朋友,不过我也不都认识。”他自然地揽着我,笑了笑,“反正微笑就好。”
夭夭乖巧地靠在我怀里,小手抓着我的领结。她今天穿了件粉色的蓬蓬裙,带着点卷的长发扎成双马尾,头上还别着一支镶满红水晶的蝴蝶结发卡。
她也听到了席宗鹤的话,虽然才四岁,但她天生表达能力出色,有时候甚至会说出一些让我和席宗鹤都大感意外的话来。
“爸爸,这样吗?”她说着唇角裂开一个夸张又模式化的假笑。
席宗鹤莞尔,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没错。”
我们正说话间,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四名三十多岁的男人朝我们走来,几人眉宇间都有些相似,气质上与席宗鹤也有种说不出的想象。
“小鹤!”为首一名男子我有点印象,我在医院里见过他,是席宗鹤的一名堂兄。
“大哥。”席宗鹤冲他点了点头,态度还算温和,没什么抵触情绪。
对方上前一把抱住席宗鹤,激动地拍着席宗鹤的脊背:“你终于肯见我们了。”
几人将席宗鹤围住,逐一与他拥抱寒暄。
忽然我的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不是夭夭吗?”
夭夭一下笑开来:“冯叔叔!关叔叔!”
我转了个方向,发现冯安和关单就站在我身后,两人也是穿着整整齐齐的西装西裤,造型半点不敢出格。
冯安将手里的酒杯递给关单,冲夭夭伸出手臂道:“来给冯叔叔抱抱!”
夭夭热情地张开小手,扑进了冯安怀里。
冯安抱住小姑娘,还故意身子往下沉了沉,接着满脸忧心地对怀里的小姑娘说:“夭夭啊,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又重了呢?”
夭夭闻言撅了噘嘴:“李婶婶说我在长身体,胖点是正常的!”
冯安拉着她的小手,一本正经道:“可你看看你手上,小窝窝都出来了。”
夭夭用力张开五指:“我一直就有小窝窝的呀。”
关单举着两个酒杯,满脸笑意看着这一大一小互动,发自内心地感叹道:“明明夭夭和小鹤长得那么像,照理我们都该免疫了,可她怎么就能这么可爱呢?”
端着酒水饮料的侍应生从身旁走过,我从他托盘里顺了杯香槟,非常不要脸地回道:“因为夭夭性格像我。”
关单看了我一眼,又去看不远处的席宗鹤,最后不得不承认:“有点道理。”
冯安不知和小姑娘说了什么,两个人在那里笑得特别大声,冯安紧紧抱着夭夭,整个人都洋溢着父性的光辉。
“夭夭做我的女儿吧?哎呀搞得我好想也去生个女儿啊……”他一脸痴笑,抬头看向关单,“阿单,我们也去美国代孕两个孩子吧?”
关单古怪地挑了挑眉:“不了,你自己去就好。”
就在这时,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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