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紧腿,微微的侧开头,露出一段竖领熨帖的脖颈,领下是半点胭脂红。不像是抗拒,倒像是偷情。
李宋宪是喜欢鸣柳穿长衫的,尤其是颜色深一些的绸衫,茶色,黛绿,象牙黑,服服帖帖的落到鸣柳长腿上,称的腿越发白,腿上红印越发鲜。他夜里把鸣柳按在铜床上,石榴红的绦带缚了他,脱了他的裤子,却偏留了他上身的里衣长衫。他把鸣柳操的像个金红赤绿里的前清遗老。
他甚至带回女人的葱绿云香纱衫,衣襟上滚着桃红云纹绣花,还有一条黑色绸裤,裤口宽大之极。他逼鸣柳穿上去,把手探进裤口,一直摸到鸣柳胯间。鸣柳整个人都陷在女人的衣衫里,严严实实的遮着身子,却露出一整条光腿,架在李宋宪的肩膀上。他抱着再也不见的决绝,玩的格外肆无忌惮。
“你无耻!”鸣柳这样骂李宋宪,然而骂的适可而止,骂的绅士感十足,骂的毫无性感可言。他怕自己骂出交际花调情的味道,勾起李宋宪神出鬼没的性致。这次鸣柳倒是得偿所愿,李宋宪适可而止了。他的确是怕人来,怕这种龌龊事传到父母亲耳中。以后鸣柳是要跟着他们过的,不好让他太难做人。他放开鸣柳,鸣柳急忙后退一步,面目有些嗔怒,却又一瞬间沉了脸色,做回了不动声色的幼弟。
“明天早点回来,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讲。”李宋宪拉开窗帘,面目突然堪称严肃。鸣柳摸不准他的脾气,只是快速的轻声走开。他在心里骂他:“没有皇帝的命,哪来的皇帝脾气!根本就是不可理喻!喜怒无常!”他这几天是真有些伴君如伴虎的意思。
鸣柳第二天去医院等文诸理,医院的路口夜里过了大车,马路压出了一个坑。他不知道这几天的路况,一个快车开到坑里,一陷一挺,让他立刻撞了脑袋。他随口骂了一句,心里却仍是愉快的。他就要去香港了!鸣柳这几天在医院是请了假的,进去接人多少有些偷懒的嫌疑,只能把车停在路边。他在医院门口的报亭给文诸礼挂电话,讲了自己的等待处,在电话里请她吃淮阳菜。其实是暗地里的催促。他讲完电话后,百无聊赖的立在报亭边孤芳自赏。有摩登小姐走过,会偷偷的转身望向他。他实在是忧郁而勾人。
文诸理让他等了十来分钟,迟到的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他笑着与他招呼,她轻轻热热的挽起他的手便走。他有些惊慌,然而一瞬间便镇定了,绅士的曲手与佳人共行。路边载了梧桐,他们共行于梧桐下,夕阳的余晖落下来,影子缠绵着铺陈到地上,他们统一的表示很喜欢这样的傍晚,于是打算在夏日的晚风中走去吃饭。
“你这几天都没有来医院,以后调休补假要补死了。”文诸理笑着讲起来。
“没办法,大哥回来了。他很少回来,家父便让我回去聚一聚。总会补完的。”
“我记得你大哥是军官?”
“是呀,所以难得见到。”他讲这句话时毫无遗憾之情,于是又补了一句:“现在这样的时局,他很不容易……”
“我可以理解你,国难当头。”她叹了一口气讲到:“匹夫有责啊。”她决定讲出来,让他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富有责任,这样的思想先进。“匹夫有责啊……我这次不去香港,其实想去大后方。”
“恩?”鸣柳驻了脚步,他立在原地看她。她很满意他这样的反应。
“你吓到了?”她又开起玩笑来,坚决不愿严肃到底,怕失了英式的淡漠。她所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都应该用一种毫不在意的口气讲出来。
“唉……这很危险,你一个女人……”鸣柳这是真心话,然而话讲一半,便又换了话头“我尊重你的选择。”他怕她因为自己一句话留下来,于是格外郑重,格外不留感情。
“谢谢你。”她倒是笑的坦荡荡。这个时候,似乎谁也不该再提起香港的事情。她炒栗子的摊子。于是有些难为情讲到:“这个时候栗子都是陈的,不过还是挺想吃,你等等我。”
她踩着高跟鞋噔噔的跑去买栗子,卷发一甩一甩,很有少女的天真。鸣柳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心想她还是个天真小姐,去后方恐怕要水土不服许久。
这是夏季最热的时候,但并不让人觉得心浮气躁,他们彼此都很平静,因为已经对未来做好了打算。这座城市也在此时变得平和起来,电车叮叮的驶过去,自行车铃也俏皮。银行的职员下班顺便买了菜,还有人在鸣柳等过的报亭挂电话。大概是打给女朋友,约她去电影院。鸣柳身边有车开过过去,开到前头便渐渐慢了下来,车窗缓缓摇下,似乎是想问路,鸣柳不太在意,依旧沉静在周遭的烟火气息中。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噗”声,周围的声音瞬间极静,鸣柳猝不及防抬起头,便疯狂的奔向了文诸理。世上的一切退的干干净净,他心里再也没有大哥和香港,只是简单的想着:“她一个女人,怎么能躺在血地里……她这么讲究,这么能躺在血地里……”他突然想到去年冬天,她依然穿了一双玻璃丝袜,上午裹在腿上,中午似乎被挂了一下,于是整个下午都没有再穿丝袜。那天下了雪,她哆哆嗦嗦的跑出去买了一个菠菜包子。包子包在报纸里,报纸的油墨印在包子上,是赫然的“城东绢纺厂大火”她开玩笑说真想身临其境,去那里烤烤火。她是真正的美丽冻人。她还有万紫千红的旗袍,总有不一样的胸针别在胸口,总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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