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被讲笑了,等他签了字就出去了。他的笑容依然僵在脸上,用手搓了搓,才整回面色。这个烟灰盒是他自己定的,白珍跟英国人审美相似,喜欢瓷器。
他中午也没用多少,空腹喝了一点白粥,觉得腻味,就到茶水间去泡茶。忽然想到午夜还有一顿油腻的鸭子等着他,整个胃都翻滚了起来,恶心的他冲进了洗手间。后头有下属关切的叫着他,他没有应,在隔间吐了一个干净,出来用水龙头漱口,哗啦啦的水留着,带着一股水管里的腥气。一整个卫生间也是腥气的,混着尿骚气,他熟悉这种味道,宪兵队的牢房里也是如此:用了刑以后,犯人一身的血,还shī_jìn了。
下午他请一个同事为他配了胃药,只说是老毛病,抽屉里的药又刚好用完了。为了演的像,特地喝了一下午的热水,肚子胀得慌,也不去厕所,因为要留着尿意,分散自己靠向恐惧的注意里。一直等到午夜三点,考前预备的时间已经结束,76号门口一辆车经过盘问,缓缓开了进来。他上了考场反而平静了,专心答自己的题,心想总有命活,徐师长不能让他落入76号的手里。再不济,姓徐的应该也安排了杀手,立刻杀了他,给他一个痛快——或许会被当作是被刺杀,不至于牵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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