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眼中许久不见的凶光又出现了,道:“道长,你同宋岚那些事,我都看见了,你又怎么说。”
“道长无错,”晓星尘开口道,“为何要说。”
薛洋本如捉到妻子偷汉的丈夫,满腔控诉,不料晓星尘如此反应,浑不按常理招架,一时便如幽州那被晓星尘吃了霸王餐反遭诘问的凉粉老板,脑中气到断片。
晓星尘文静依旧,并不理睬薛洋,只对宋岚柔声细语道:“宋道长,你将碣石上那盘棋局的走子依次讲给我听。我疑心那对绿衣夫妻并非什么棋艺绝世的高手,只是寻了冷僻古棋谱中的死局,依样画葫芦地落子,而你接手一盘死局,本是赢不了的。”
“这个,岂不是很像街边摆局骗钱的伎俩么?”宋岚道,“堂堂胡氏,不会吧。”
宋岚是个打娘胎出来便自带洁癖与傲气的清高正派,而清高的人,很好控制。可他见晓星尘神色认真,始终等待自己开口,一副丝毫不放弃推理破案的架势,便不由地慎重考虑起这种可能。宋岚转念一想,道:“星尘冰雪聪明,说你能单靠报子在心中拟出全盘,我是信的。只是这世间冷僻古棋谱数以百计,其中死局何其多,你又不是棋痴,怎会都背过?”
“你不是棋痴吗?你只输过这一回,定然将棋局记得清清楚楚,道长都破案了,自己滚回去翻书验证不就结了。”薛洋突然挡在双道之间,不让宋岚看见晓星尘的表情,勉强压抑煞气,牵住晓星尘便要走,“道长,我们回栖鹤院,关上门慢慢算账。”
晓星尘却抽出手,绕开薛洋走出来,依旧不理睬道侣,对宋岚道:“宋道长信我便是,我大概是看过的。”
晓星尘虽是断案缉凶的一把好手,却不擅撒谎掩饰。他口吻固然平静温和,可脸上微烫,神情透着羞赧,虽然在对宋岚说话,却微微躲避宋岚目光。
宋岚见他这种神色,本能觉得心中悸动,恢复血肉之躯的活人体内一颗心脏砰砰狂跳。奈何他素来不解风情,一辈子没谈过恋爱,参不透这风月之禅。万幸的是尚未蠢到家,还懂看着晓星尘,口中痴痴道:“我突然觉得吧,到底是不是假对弈,已经不重要了——”
“你们当我不会吐气吗?”薛洋终于怒不可遏,重新牵紧晓星尘的手,单手掏出一袋尸毒粉朝宋岚撒去,冲宋岚充满敌意道,“滚!”
扬手却惊呆了,不可思议地直接看向晓星尘。
晓星尘文静而坦然道:“尸毒粉太过阴毒,你不揣着又不习惯,我便偷偷换成面粉了。”
薛洋面目抽搐,一下将那锦囊恶狠狠掷于地上。
倒是吸了满鼻腔面粉的宋岚咳着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呛呛通了那根耽误诸多好事的不解风情神经,顶着一脸白色粉尘喜形于色道:“你在白雪观的那一年,见我喜欢下棋,便偷偷背遍了所有棋谱,想知我所好、与我各方面并肩!”
降灾一言不发,直接出鞘朝宋岚刺去。锋利的剑锋之后,是薛洋阴鸷的容颜。
他恨声道:“早知白雪观藏污纳垢的风荷赏是这么回事,当初老子不止剜了你眼,还要割下你的嘴!”
他好不容易将人救活,转眼又去杀,果真是凶性难收的一介狂人。
只是这狂人十分痴情,刺出降灾的同时,还紧紧牵着晓星尘的手不放,拖住了身形。
于是宋岚拂雪出鞘,隔开降灾,那根素来木头般坏事的神经一通百通,低吟道:“剜眼……剜眼?”
他被真相激得不知该哭该笑,一叠声朝薛洋质问道:“薛洋!你屠白雪观、剜我双目,并非寻仇晓星尘,是也不是?从为常萍破案到缉凶,我从未参与进来,你若是报复星尘抓你,怎么样也轮不到先来害我,更不至于偏偏剜我双目,并在犯罪之后还冒风险留在现场,非要亲眼确定我和星尘生了间隙。你是——你是——你那时便!”
“我素来不合群,星尘一下山便遇见我,我却将星尘带回白雪观,为了他连帮着赖账的事都做了,夸赞他明月清风更是从不避嫌。玄门素好男风,所以当时,是有一些传言,说星尘是我相好。”
“风荷赏那日,虽然具体原委只有我与星尘两人知晓,但在僵持金麟台的那一个月中,事情的大概金光瑶一定打探清楚,并告诉了你。”
“你根本不是要报复星尘,恰巧相反,你从一开始便是要得到他!”
“是啊。”薛洋见宋岚这副情状,反而风轻云淡地笑了,一口承认下来,“只是我做的时候自己也不清楚,稀里糊涂和那时的你一样。唯独十分笃定,我要道长等着瞧,却一定不能伤了道长,更不能杀他,并且你那双眼睛我一刻也容不下。我为何会这么反常,自己也是两年前才明白的。”
这虎牙稚气、皮相俊美的男子,一字一字笑道:“我薛洋爱上的人,得到。若谁妄图来抢,便只好将人毁到心上人嫌弃为止喽。”
“薛洋,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且你手段卑劣全是诛心阴招,毫无堂堂正正。”宋岚被薛洋激怒,“论先后,他本是我的。”
“他是我的,他命中注定该是我的,我只允许他是我的。”薛洋立刻道,“你要跟我论先后?可笑,别说什么先来后到,就算他死了,尸体我也要占着。哪怕晓星尘是个女子,我遇见他时已与你宋岚成亲生子了,我也夺人之妻,更有的是办法让你妻离子散,让他最后乖乖爱上我!”
晓星尘想甩开薛洋的手,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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