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们吗?谁要敢再来指手画脚,我叫他定如此案!”江澄豁然起立,拔出腰间三毒,刚要朝食案上挥剑斩落一角,聂怀桑失声叫道:“桌子是紫檀做的!”
江澄这习惯是从第二次围剿乱葬岗时养成的,收手很不容易,但他和聂怀桑为了败家问题已屁股疼了多次,便僵硬地收剑归鞘,勉强坐下来道:“我说战,你便战,废什么话。”
聂怀桑夹起鱼泡放到江澄碗中,道:“先吃鱼。”
“不吃,你的手艺,我一吃就停不下来,误事。”江澄不为所动道,“我就是来吹枕边风的,当夫君的,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唔,夫人这么坦然地大吹枕边风,还真是叫我无法继续装傻充愣了。”聂怀桑筷子悬在空中道,“但后宫干政,往往就是天下不治。你好好一个三毒圣手,干嘛要学杨贵妃?”
“你要是喜欢却辇的班婕妤,可以去找蓝曦臣。”江澄冲口道,“保准温柔贤惠,绝对不吹枕边风,还动不动就闭关孵蛋来避嫌。”
聂怀桑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方开口道:“我怎么战?大海、流沙、百越、西凉,四方一起作乱,明摆着效仿射日之征,我若穷兵黩武、分散挥师,乃兵家大忌!”
“金凌、薛洋、魏无羡、谢紫彤都主战,你有两件阴虎符,和射日之征就全然不同了,还怕什么分兵!”江澄道,“你要是心疼兵力,我莲花坞一族领兵去战,不破楼兰终不还,好不好?!”
聂怀桑道:“好啊,不过你要小心,江宗主一旦战死沙场,我第二天就迎娶主和派领袖蓝宗主为仙督夫人,到时候直把杭州作汴州,你这个主战派的扛把子可别气得夺舍诈尸。”
见江澄脸色发青,聂怀桑到底心中不舍,软下声柔柔哄道:“好啦。只许你提蓝曦臣气我,就不许我提蓝曦臣气你?”
他夹起一筷子鱼肉就塞到江澄口中:“心上人,吃饭。”
聂怀桑厨艺过人,火候、调料从来不多不少恰到完美,在江澄心中,唯有过世多年的江厌离能相提并论,果然一吃就停不下来。当甑中鲈鱼变成精光一条鱼骨时,两人都心平气和了。
江澄提蓝曦臣,是气当年聂怀桑遇难时,自己坠下君子道无能为力,让蓝曦臣拼死救下了聂怀桑,聂怀桑永远欠了蓝曦臣一条命,更加一个鼻孔出气,处处碍眼。譬如今天,他二人在朝堂之上一唱一和,把自己设计好的逼宫大戏统统搅黄。
聂怀桑气江澄,是气江澄背着他暗中结党,金凌、魏无羡等一众主战派之所以姿态强硬、分毫不让,少不了他的仙督夫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撑腰出力。偏偏他又不能动江氏一丝势力,魏无羡是个方外人才,之所以耐着性子卖仙督几分薄面,全靠江澄父母死前“到死也要护着他”的紧箍咒。如今可好,全天下其他氏族的权力被他处心积虑逐渐中央集权起来,江氏反而一家独大,有些外戚盖主了。
要不是他也暗中玩弄帝王权术,操纵胡古月等一众主和派分庭抗礼,此刻恐怕已没有立场和江澄讨论战还是和。
他说战,战便战。
哼,三毒圣手,还真是霸道。
02
治大国如烹小鲜。
“烧菜难,难在精心二字,要掌握火候,还要注意佐料。”聂怀桑亲手将簋端出来,对江澄道,“红烧狮子头,趁热吃。”
江澄紫色华袍上覆着银色战甲,肩铠上既有玄鸟纹,也有九瓣莲纹,还来不及卸甲,正傲然提着手中一颗男人头颅欣赏。
他将冒着白色脑浆和红血的圆圆头颅往红烧狮子头旁一拍,跨坐下来动箸吃饭,将一颗又圆又大的肉球戳开,夹着里头雪白的藕和肉,蘸满红色酱汁,边吃边满足道:“色香味俱全,真好吃。”
聂怀桑尖尖的五指妩媚抚摸那颗头颅,喜滋滋道:“三毒真是好剑啊好剑,一剑下去,人的脖子还有骨头被削得平滑如鉴,一点肉渣骨渣都没跑出来,可以稳稳立住。”
江澄道:“就知道你喜欢,亲手送给你。”
聂怀桑道:“我也知你厮杀半天,肯定饥肠辘辘了,亲手做了你最爱吃的,等会饭后,还有一碗排骨莲藕汤。”
江澄颇为高兴。
这两名男子,大红大紫,穿戴显贵。江澄一身峥嵘戎装,聂怀桑宽袖折扇是个儒帝,他们亲密无间地谈笑风生,翻手覆手就是人头落地、氏族伏诛,极为匹配。
聂怀桑下令道:“将这海盗王的头颅穿透在他的三叉戟上,派一队信使,不准用传送符,就御剑,高扬这颗头颅,送去西凉,送给西凉江湖的王。”
“我不肯用阴虎符,是因为不想让世人将我同金光瑶联系起来。阴虎符用了,就算胜利,也失去民心。”聂怀桑叹息道,“他们的檄文写得虽好,很快乌晚风的檄文就会传遍天下,连童谣都会捧乌晚风贬四方军,你何必亲自上阵,以一挑三。”
“当初你为巩固四方边陲之地的统治,行推恩令,他们是多藩的游牧仙家,推恩令来,各藩人人有地,对你是多么满意,送礼、联姻、上表、称臣,中原江湖的版图在你手中空前辽阔,我作为仙督夫人,俱有荣焉。”江澄道,“如今过去这些年,生了一两代孩子,发现这推恩令面上推恩,实则将他们宗主的地越分越少,长此以往,再也奈何不了中原仙督的操控,就来造反,还四方勾结,檄文写得目无主上,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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