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咸鱼
干了好几年的公司,会存放相当多的私人物品。你看着这个人只有空荡荡一张办公桌,她抽屉里的文具、零食、数据线;桌下的脚垫纸篓;架子上半死不活的多肉、萌系棉布摆件和纸抽盒保温杯。大多是刚入职时置办的。
冯古今问隔壁律师事务所的朋友要了个大号纸壳箱,钉钉咣咣地装自己的家伙事。
律师朋友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但不了解具体情况。看她浑浑噩噩,收拾东西手脚都不大拿得稳力道的模样只好告诉她有情况联系他。冯古今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了没有。
二十分钟,她就收拾好了全部家当,在全体员工的目送下走出大门。
理智上冯古今知道自己应该把东西搬回家,收拾一下沮丧的心情再去见喜欢的人,但是一种“超级难受想要女朋友亲亲抱抱举高高”情绪在她走出写字楼,看见甜品店的一瞬间充斥胸膛。
时间还早,十点来钟。蒋鸿星刚刚把店门掀开,正摆一些刚刚出炉的点心,后厨漂着甜食美好的味道。
蒋鸿星一抬头,看见一只丧家之犬举着半人高纸箱孤零零地蹲在门口,和每天来蹭吃蹭喝晒太阳的大橘猫排排站,露出委屈的神色。
“怎么……”怎么提前回来了,难道出事情了?小老板问句还没出口,已经从冯古今的架势中明白点东西了,闭嘴给猫狗联盟撑开玻璃门。
大橘猫“喵”地一声当先窜进去。
“小心绊倒。”蒋鸿星说,从冯古今手里接过那只纸箱,“东西先放楼上吧?下面没地方了。”
说完,蒋鸿星举着箱子上楼去了。
橘猫舒服地摊在它的御用位置晒太阳,冯古今两手空空,蹲下摸猫。
蒋鸿星很快下楼,给冯古今打了杯热可可,提前喂给她中午份的感冒药,牵着她的手上楼去午睡。冯经理一言不发,温顺地跟随,让干嘛干嘛。
蒋鸿星给她盖上小薄被,拉上窗帘,坐在床头摸摸她的脑袋,温柔极了,“睡一会儿吧。”
冯古今听话地合上眼睛,疲劳很快如山洪一般淹没了她,她真的陷入黑甜乡了。
这一觉醒来,窗帘的难以吻合的缝隙中已经没有太阳的余晖,黑洞洞的房间安静得只能听见闹钟一针针跳动的声音。
嗓子里很甜,冯古今觉得自己有一口痰吐,扭头看到床边小柜照片旁摆好的纸巾。清完喉咙可以扔到柜子旁的垃圾桶里,刚换的垃圾袋。然后拿起还温热的一杯水润一润。
脑袋不那么昏沉了。
摸过手机,摁亮屏幕,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赶上一波学生下课放学,也是小老板生意的小高峰。她暂时不会进来,这让冯古今长出了一口气——就算是小老板进来也没什么,她那么体贴,那么温柔——但冯古今不想面对她,觉得自己很挫是一方面,更不想带着一腔愤懑情绪面对无辜的蒋鸿星。
我得好好想想,她对自己说道。
工作是真的辞了,毫无疑问,交接在她的坚持之下粗暴的结束了。可曾经她负责的学生们还不知道突变,一会儿应该给他们挨个打电话致歉并说明情况——不,太晚了,也许应该明天再打这个电话。确实这工作是她毫不留恋的,但她还没有找好自己的下家,现在失业也是个事实。
被夺走的项目和钱还能要回来吗?够呛。自己没有证据,真是便宜了那两个王八蛋。想到自己还预支提成请同事们搓了一顿好的,她忍不住开始肉疼,真是扔进水里,连个响声都听不见;想到自己毫无知觉的经历,她真心疑惑,是她人缘太差吗?还是这个公司里能看到真相的那一群人中已经不剩下一个三观正常的员工了?
最让人难受的是,明明已经知道鲜明亮丽的工作场是怎样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真踩上一脚狗屎还是会觉得恶心。
☆、害羞的她
脚步声传来,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条小缝,光芒透了进来。
“鸿星。”冯古今招呼她。
“哎哟!”蒋鸿星被吓了一跳,屋子里黑洞洞的,她原本估计冯古今要睡到更晚一点呢。
冯古今摸索着拉下床头的台灯,小老板悄无声息地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灯光下,蒋鸿星的眼睛黑亮黑亮的。
“我辞职了。”冯古今说。
“哦哦!”蒋鸿星恍然大悟,仿佛出了一口长气。“辞了就辞了吧,反正那份工作你也没有很喜欢。”
“你……不惊讶吗?”
“还行吧,辞职对你可能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但是你回来那个样子,我以为你遇见了更难过更难以挽回的事情……我脑补太多了。”蒋鸿星不好意思地笑笑。“比起我脑补的那些,你只是辞了职,需要一点时间去找一份新的,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是可以解决的。”
冯古今有点好笑,“你都脑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些不太好的……总之你就别问了,没发生难道不是最好的?”
冯古今怀疑蒋鸿星可能会想到一些生离死别的事情,毕竟她自己经历过,因此生怕冯古今遇见和自己一样的不幸。小老板进门的瞬间,冯古今脑子里其实晃过很多种方案,都是关于如何温和地和女朋友讨论自己的情况,毕竟两个人一旦结为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一个人的行为总是与另一个人息息相关,在她看来是不能隐瞒的。小老板可脑洞忒大了,要说清楚,不然她会担心的。
“那个公司,有人搞我。”她简练地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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