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父语气焦急:“当初您不是说过那小女孩胆小怯懦,不会生事,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
男子阴冷的视线扫过来,迟父顿时不敢说下去。
“我看你家里来了几个陌生人。”
迟父连忙道:“都是小儿带回来的同学,本来是要……”
要做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迟父小声道:“白大师,你看……”
“先让我看看这几人有没有嫌疑。”
沈拂等人被叫到正厅,水月和金花一头雾水,柳雪像是还在为迟风的事情担忧,眼睛都哭肿了。
没过一会儿,迟父和男子进门,迟父介绍道:“这位是白大师。”
水月发懵地点点头,不解其意。下意识地朝沈拂看去,后者一副神游其外的样子。
迟父道出已经想好的说辞:“我儿突发疯病,可能是中邪,为了大家的安全,才特意请白大师前来查看。”
水月虽然从前笃信科学,但最近事一桩接着一桩,觉得找个大师看看也好。
其余人跟他一样,表示同意,没有表态的沈拂被视作默认。
白大师挨个仔细检查,轮到沈拂时,他的脚步忽然顿住,‘咦’了一声。
这一声让所有人的心跳到嗓子眼处。
白大师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处去:“你身上的‘气’和别人不同。”
一旁水月忍不住道:“大师你是不是看错了?”
白大师笃定地望着沈拂:“你身上有死气。”
他本事不错,不是一般的江湖道士。沈拂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从很早以前一到晚上就睡不好,找道士看过,说是被浪荡鬼缠身。”
白大师手指掐诀,“容我看看。”
他没有做什么花哨的动作,除了掐诀,便是念咒。
沈拂身上有黑气浮起,白大师加快念咒……就要成了!
他倒要看看附在这年轻人身上的黑气本体是什么。
“这个人是我的。”
白大师脑内响起一道声音,向后退了三步,猛地吐出一口血,再看他的左手,已经脱臼。
沈拂离他最近,猫哭耗子:“要不要紧?”
白大师后退摇头:“别过来。”
沈拂口吻充满希冀:“大师可有办法将这只浪荡鬼驱走?”
白大师冷嘲:“你身上的哪里是浪荡鬼,分明是欲魔。”
鬼的偏执和占有欲可没这么深。
沈拂求解:“要怎么才能对付它?”
白大师:“唯有三个字……”
众人屏息等答案。
白大师言简意赅:“从了它。”
沈拂面色微变。
白大师:“欲魔若是不得偿所愿,迟早带走你的魂魄。”
他伤得不轻,被迟父扶下去休息。
排在沈拂之后的柳雪没有被检查到,一直攥紧的拳头缓缓放开。
一抬头,目光刚好和沈拂撞上。
“明天就是婚礼,”沈拂问道:“发生了这种事,你确定还要嫁?”
柳雪毫不迟疑:“两心相悦,自该不离不弃。”
水月还没从沈拂被浪荡鬼缠身的事情中反应过来,乍然听到‘不离不弃’四个字,突然打了个寒颤。
白大师的房间和迟父离的很近,佣人照旧守在门外,即便听不到那些窃窃私语,沈拂大概也能猜到他们在谈论什么。
重新封印惨死的女孩,亦或是寻找新的猎物下手。
【系统:我心里有些堵得慌。】
沈拂失笑,打趣道:“我可没将你的生辰八字写在孔明灯上。”
【系统:带我出去散散步。】
画魔还在养伤,沈拂出门也不用矫情撑伞。
才进行过放灯活动,镇子上的人多了些活力,出来走动的人比往常增加不少。
沈拂其实明白系统为什么觉得不舒服,不夸张的说,西沉镇的每一个人都是罪人,见死不救,偷取他人寿数,不值得被救。
他找了家书铺,挑了本无人问津的书:《感动生命的一百个故事》。
原本是要念给系统做心理辅导,自己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沈拂直接买回去,对着画像燃香,香燃尽的一刻,世界换了一番模样。
画魔靠着船,面色依旧苍白。
“有事?”
扶着栏杆勉强站立,一副病秧子的形象。
沈拂将书给他。
画魔皱眉。
沈拂:“给你用来净化心灵。”
明明是被嘲讽,画魔却从他的态度中感到一丝亲昵。
他不禁产生好奇,预想中一旦咒杀的事情摊牌,沈拂该生气才对,为何还会同自己心平气和说话?
昨晚因为迟风的悲鸣没有睡好,沈拂困意滋生,一歪头,身体有滚下船的趋势。
画魔连忙伸出半个肩头,供他靠着睡。
不想吵醒沈拂,忍住咳嗽的冲动,顺便分散注意力,百无聊赖地翻看书。
河中那些漂浮的头颅刚一靠近,就被画魔以阴气打入河底,沈拂在安稳的环境中睡了过去,冗长的梦境过后,才悠悠转醒。
画魔的世界里无日无夜,他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再看到画魔时,忍不住笑了。
后者正以认真的神态一篇文章。
沈拂目中泛有好奇。
见他醒了,画魔严肃道:“我决定放弃咒杀。”
沈拂一怔。
画魔和他分享自己刚刚看完的故事:“有三人路过女尸,第一个摇头经过,第二个为她披衣,第三个厚葬,女尸投胎报恩,最终嫁给埋葬她的人……形如你我。”
他们一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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