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两口气,他下床想倒点水喝,拿着茶杯正要往嘴边送的时候,却打了一个喷嚏——这感觉似曾相识。
从小琴歌就爱捣鼓这些药啊毒的,他们师兄弟几个深受其害,明心更是被逼着试了好多次药,他也不小心中过几次招。后来明心教给他一个方法:在身上洒上一些松子粉。万物相生相克,这松子粉正是那迷香的克星。迷香虽然无色无味,但是碰上这松子粉却是会让人忍不住想打喷嚏。从此他都会习惯的洒些这粉在身上。
李君悦这会全身发凉,后怕不已,两只手稳着才没让这茶杯掉到地上,他神色惊诧,不禁想道:到底是谁要害他?秦掌门么?没有理由啊,难道是别的什么人?
思索间,他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望着不远处的门,不管是谁下的这mí_yào,这地方肯定是不能呆了,门口可能也会有人守着。
将窗户打开一个缝,他往两旁看了一眼,果然在拐角处有两个侍从,他从怀里掏出两粒碎银子,直直的往对面屋顶扔去,两个侍从马上喊了一句:“是谁?”人也朝着对面去了,他又从怀里拿出几个小豆子,对着两个侍从的后脑勺扔去。两人随即就倒下了。
这边李君悦把人拖进了房间后,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身,又在外面套上了其中一个侍从的衣服。最后把两人一个放在床上,一个放床底,又把他们绑成了粽子模样,嘴里也塞上布条,做完万全的布置,他才打开门似模似样的走了出去。
夜里没有风,但是李君悦却觉得很冷。
他顺着走廊偷偷地遛了出去,拐了几个弯,远远看着一个房间里面还有光亮,这会月上中天,约莫是子时,他心下疑惑,鬼使神差慢慢的贴着墙,往那亮着的屋子探了过去。
夜深人静,里面隐隐传来两人谈话的声音,其中一人就是秦建,李君悦放缓呼吸,换了个姿势,蹲下贴着窗静静的听着。
“这玄清子道貌岸然,谁知私底下竟是这般做派,我们琼新派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毒我们已经下了,万无一失,掌门且放心……”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这句话,像一记惊雷,直直的砸在了李君悦的心上,明明才几个字,但是合在一起后,他好像就听不懂了,师傅的毒竟是这秦建下的?为什么?
他现在心跳如鼓,全身发抖,堪堪捂住嘴,死死咬住牙,才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是这眼睛却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我与他也算相识多年,这么做着实不忍,但是他掳走那么多穷苦家里的孩童,还传出这么多不好的传闻,我不能为虎作伥。我们这般做法既不声张,救了这些孩童,也算是保全了我那老友的颜面。”这翻话是从秦建口中传出的,言辞中不乏惋惜之情,但在李君悦听来,完全就是无稽之谈,这两个人说的当真是他的师傅玄清子吗?
“掌门宅心仁厚,实乃我派之榜样。”
李君悦躲在窗沿下面,看不到这两人的动作,只听这秦建又沉声说道:“你明日且随我这师侄去一趟流蝶谷,务必要确定玄清子此人声息。”
……
他靠着墙壁,背心湿成一片,连脚步都是虚的:原来师傅的毒竟然是他们下的,他还傻乎乎的跑来找他们,想要这些人救师傅,简直是做梦。
他没有再听下去,秦建这一晚上说的关于玄清子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他只是想不通,到底是因为什么,秦建居然要置师傅于死地……
他失魂落魄的硬撑着一口气走到后门逃了出去,刚找到个僻静的地方脱掉外面的侍卫服,没走两步却不想撞到一个小小的身子——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哪哪都不顺。两人都退了半步,这人身形不高,装模作样的穿着一身黑,头发也用黑色的头巾包住,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包袱。
眼看这小身板要叫,他马上一只手捂住对方的嘴,拖着对方往阴影处一闪,怀里的人挣了挣,没挣脱,对着李君越的手臂就是一口咬下去,这一下可把他疼的是差点叫娘,他咬牙忍着,实在是这位置不好,他一颗心还是悬着的,担心随时会有追兵过来,不然他肯定得逮着这小身板打一顿。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果断换了个姿势夹着他,轻功飞了好几个街口才把他放下来,估计是小身板也吓懵了,飞的时候倒是没有说话。
下来后李君悦瞪了他一眼,揉了揉手臂就打算跟这人分道扬镳了,谁知道这人却一路跟着他,于是李君悦不耐烦了,这一晚上他心里翻天覆地的,实在没有心情管来路不明的人。
“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他不耐烦的冲他说道。
谁知这小身板却是跑上前围着他转了两圈,从头到脚打量了下他,斜着眼看着他说道:“少侠好功夫,我这行走江湖正缺少一个同伴,看你这模样姑且算过得去,你就带上我且到处走走罢。”说完还看着他点了点头。
李君悦诧异的睁大眼睛,他原以为这是个年岁小点的男孩,可这一开腔明明就是个女孩,他顿时手足无措了,想着刚才还把这人揽在怀里过,脸刷的就红成了关公:他生命里的女性除了琴歌就没别人了,连谷内几个小女娃他都离得远远的。
“你,你离我远些……你娘没有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他恨不得离她三尺远,边说话边后退。
谁想这小姑娘一听这话,顿时白眼一翻,“嘁”了一声,说了句:“我没有娘,她死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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