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养的,到底哪里才是家呢?
少年看他没说话,也没多问,这会倒是有些识趣,知道逢人不要刨根问底,他换了一个问题:“我叫顾明述,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孩听了这个名字,在心底念叨了好几遍,顾明述,顾明述……
可是他还没有名字,照顾他的阿伯说,要等他化形了才能有名字,现在他也没有去找阿伯。他声若蚊蝇地说道:“我没有名字,我家人说要大一些才能有名字……”
叫顾明述的少年一听便诧异的叫出了声:“你到底是从哪个地方来的,我从没听过取名字还要大一些才取的,我们这边的小孩大都是一出生便由爹娘想好名字的。莫不是你爹娘不识字,所以才没给你取名字的?”
祁明心听到这里,简直想给这少年颁个牌匾,上面写上“哪壶不开提哪壶”七个大字,他这问的两个问题没有一个不戳心的,祁明心只觉小孩的心里,那是拨凉拨凉的……
顾明述见小孩一直没有回答他的话,便也不再说话,俩人迎着月光深一脚浅一步的走了回去。
到家之后,少年先把小孩放到床上,又在柜子里“叮叮咚咚”翻了一通,过了会他拿出一瓶红花油来,坐在床沿对小孩说道:“这是红花油,先给你准备好,这脚刚崴,还不能马上就抹,明天晚些时候你记得自己揉一揉,明早我要出去做活,还不知道什么时辰才能回来,你别忘了。”
说罢他便把这红花油放在了小孩手心,又走了出去端进来一盆水,朝他说道:“现在没有冰块什么的,我只能用这地底的井水给你把你这脚敷一敷,不然你这脚明天就得肿的跟馒头似的。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也不像是穷人家的小孩,你到底是怎么到我们这个小村子里的?”他边说边把小孩的脚放在他大腿上,开始拧布巾给他敷着脚。
小孩这会脚是一抽一抽的疼,也想说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说道:“我家其实是住这附近的,只是家中出了变故,这才流落到了这处。”这一听就是胡说八道,语焉不详,说了等于没说,祁明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模棱两可的说法,谁信谁傻。
谁知这顾明述听了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说道:“恩,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我每天虽然挣的钱不多,可是你这么小,养你一个也不多养。”祁明心这会也不怪他傻了,因为这少年倒是无意中践行了俩人第一次见面时的诺言。
小孩闻言看了看他,这会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少年的低垂的眉眼明显看的出疲倦,但是他仍是隔一会就给他把脚上的毛巾换一块,打着呵欠的嘴眼看就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小孩心中不自觉的想道:他真的是个好人,阿伯说这个世界好人多是真的。
于是他收回脚,对少年说道:“我好了,你快睡吧。我……我也在这里休息了。”听到这话,少年如释重负的说道:“好了,好了,先睡吧,我简直是要困死啦~”
说完他就仰倒在床上不动了,小孩把他的腿给搬到了床上,鞋子也给他脱了,少年眯着眼看了他一眼,说道:“要是我以后的妻子有你这么贴心,我就满足了。”
小孩一听便说:“那我可以给你当妻子啊。”阿伯说过,妻子和丈夫是生活在一起的。
祁明心这下简直是被这童言无忌给砸晕了,他能把这个阿伯找出来打一顿么,就不能好好教教小孩子吗,夫妻两人是一男一女啊,这位阿伯也算是误人子弟的典范了。
他发觉他看不清小孩口中阿伯的样子,像是有一堆雾气把那人包围在中间似的。
少年一听这话,马上就捂着肚子又开始笑起来,小孩不明所以,呆呆的看着他。
只见这少年捂着肚子说道:“哎呦~哎呦,我的娘,你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莫非你爹和你娘都是两个男的?”
他兀自笑了一会,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坐起来扶着小孩的肩膀说道:“傻小子,这夫妻二人是一男一女,阴阳调和才是正道。”
祁明心在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只怕这小孩是长不正了,那个阿伯眼看就把小孩给带歪了,这少年眼看也不是什么良师,也不知他是在哪听来的这话,还阴阳调和,阴阳调和是这么用的吗?我还断袖分桃呢。
小孩一听楞住了,便说道:“那要不是夫妻,是不是就不能一直生活在一起了?”
少年一听,像是思索了一会,便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这么个道理。”
小孩便严肃地说道:“那我以后不要妻子了。”
少年一听来了些兴致,躺下来手肘撑着头问他道:“为什么?”
小孩却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少年打了个哈欠,踢了踢里间的小孩,说道:“你把烛火灭了我就让你睡觉。”
小孩看了那边的烛火一眼,原地吹了一下,那火就灭了……
……
他睡眠似乎很浅,没睡几个小时就醒了,祁明心能听到身旁衣料摩擦的声音,睁开眼后才发现,这会天才蒙蒙亮,而少年已经起身,换了一身衣服,脖子后的头发都扎在了头顶。
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少年看到他起身了,便边抹脸边朝他说道:“我原本想让你多睡会的,不料你醒的这么早,你接着睡吧,我要出去做活了。”说完便开门走了出去,眼看这门还没来的及带上,小孩猛的就跳下床追了出来,连鞋都没穿……
这动静倒是把顾明述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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