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模样,四处冷冷清清的,一点灯火也无,多数人家的门都是开着的,空荡荡的大街上散落着各种摆摊用具,都破破烂烂的,想来是因为带不走,索性就丢弃了;各个酒楼的牌匾也不知何时已经掉在了地上,不复曾经荣光;街角那家成衣店里面的布匹都被扯到了外面,记得小时候他们三个可是最爱摸这家店主的山羊胡,今天老人家就满八十岁了,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他能去哪……
他四处看了看,想来不过数月,这平山县的人竟少了这么多,流言初起时,这流蝶谷门口就聚集了一些年轻力壮、不务正业的人,他们纷纷在门口叫嚣着让谷内的人交出荷叶……
更荒唐的是,有权贵竟是放出话来,万金一叶。这下整个平山县就炸开了锅。万金是什么概念,有的人幸幸苦苦一辈子,可能都挣不到一锭金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下便是噩梦的开始,尽管平山县的民众都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对荷叶持续高涨的热情。
他们在流蝶谷外逡巡多日,迅速形成组织,只是一直入门无道……又过了些日子,不知又是从哪里传出的消息,说是那东街那里有人得到一片荷叶,于是这些人便从流蝶谷转移到东街,一路走来,四处作恶,逢人便开始逼问荷叶在哪里……
自此东街便无人敢住,村民被逼举家逃窜……
打那开始,这街上的店里做活的人就越来越少,有的是因为家里长辈被欺负了,回家保护家人去了;有的是因为自己动了妄念,也想趁机分一杯羹;有的老实小伙倒是初心不改,只可惜那掌柜自己却心痒痒,不愿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关了店门……眼看着平山县的生意就愈发萧条了。
流言蜚语,向来是人云亦云,十张嘴,就能说出十一个版本,有心人传来传去,这传言就变了,不止那流蝶谷有这荷叶,西郊的村头也是有的……
眼看事态越来越严重,李君悦有心想解释,甚至想要那些人入谷来看一看,可是这个当口,这些人就是一叶障目,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什么都听不进去。师傅也还没有彻底痊愈……
慢慢的,这些人的初衷开始变了,发现从掠夺中照样可以获得打量财富,荷叶存不存在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有钱就行……
渐渐的,他们开始打家劫舍,平山县,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只有流蝶谷门口的这些人依旧还在苦苦坚持,或许,这些村民就是平山县最后的民众了……
不多时,李君悦就寻到一家医馆,只是那医院的半扇门是虚掩着的,他抬手敲了敲,不曾想这门板竟是直砸了下来,“哐”的一声,把他吓了个够呛,他后退半步,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些许动静,他抬脚走了进去,发现是几个乞丐半窝在里头,这会被门声吵醒,均是齐齐瞪着眼看着李君悦。
“……”大晚上的,李君悦被这眼神瞪了瘆得慌,一时无言,半晌才想起正事,从几人说道:“你们可知道这医馆的掌柜还在吗?”
“怎么,你有何事吗?”一个逢头垢面,头发花白的乞丐开口说道,隐约带了些敌意。
“家里人生了病,就想来谋些药材,不知道掌柜何在?”李气地冲那乞丐说道。
那乞丐顿时嗤笑一声,说道:“这下真是奇了,不都说那流蝶谷的荷花能起死回生吗,我看这镇上的人不是都去了吗,你怎么不去那求,反倒到这已经倒闭的医馆来了,你说你是不是傻?”
听了这话李君悦也不生气,仍是和气的说道:“谣言止于智者,那些话都说子虚乌有的,我是不信的,我只信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医方。”
那乞丐这会态度居然变了,像是有些感慨的样子,叹了口气,又说道:“没想到啊,这么些天了,总算是有个明白人了。”
他顿了一会,又指了指身后的药柜说道:“缺什么自己拿罢,银钱留下,多少看着给,放在那最边上那个抽屉里就行。”
李君悦闻言,跨了进去,寻药之际,他出声问道:“这附近的人都走了,为何你们几位还留在这处?”
那乞丐反问了一句:“你又因何未走?”
“自然是因为家人在此。”
“那不就是了,有的人为活命,走了;那自然有人为了别的什么选择留下,活的不就是一个信仰么?”这乞丐依旧是那副仿佛站不起来的姿势,口中不咸不淡的说道。
李君悦这厢拿到了白蕤,从口袋掏出银子,依照乞丐说的放进抽屉,那乞丐一直盯着他的手,看他关好抽屉这才移开眼神,他抬眼看着李君悦说道:“看你是个识趣的,告诉你个消息,东面有些人在那疑神疑鬼的,也不知有何企图,你不要往那处走。”
“多谢兄台告知,若是他日无处可去,也可去流蝶谷寻我,自会给几位兄台备个床铺。”李君悦也回道。
谁知那乞丐闻言竟是笑了笑,豪气的说道:“想不到时至今日,竟能碰到如此志气相投的人,可惜了,眼看这世道我们几人是没有几日好活了,这医馆的掌柜曾给过我们几碗汤药续命,现如今,也不知他是何时走的,又去了何处,但是我们也想帮他守好这方寸之地,待他有朝一日回来,也好有个家不是。”说罢他朝李君悦摆了摆手。
李君悦听了有些感动,都说负心都是读书人,仗义每是屠狗辈,想来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朝那几个乞丐揖了一下,方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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