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眼前的事……
太烫……太热……
早上沈遥给自己看的手札……
案件仍存的疑点,可能还潜伏在暗处的同伙……
“!!!”一种可能在玄七脑中串联成型,他心跳骤然加快,冷汗自背后冒了出来——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董主管的同伙便是那个人!必须赶快通知沈公子!
玄七攥起双拳,下一刻,只见他隐身的大树上几片叶子无风自动,微微一颤,那树杈上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
“不知蓝衣姑娘有没有注意过这样一种现象,”沈遥把玩着手中的沙漏道,“院子里的石板路缝,冬天的时候总比夏天明显。”
“哦?沈公子真是观察入微,蓝衣倒没注意过呢。”
“呵呵,那你猜猜,这是为什么?”
“……”蓝衣的脸色僵了僵,似乎不想回答,
沈遥看着她,挑起嘴角,一字一句的道,“因为,热胀冷缩。”
“……”
“这沙漏在正常情况下是一刻钟的计时器,可如果点上几根蜡烛,把沙漏放到离蜡烛很近的地方,你猜,这沙子下漏的速度会不会变快呢?”
“……”
沈遥把沙漏放下,又拿起桌上一根横倒的蜡烛,“酉时天色渐黑,正是点蜡烛的时机,只要这么随手一放,”说着,他把蜡烛放到沙漏旁竖着,“不知不觉间,每一次计时都省下了一截时间。整整八次,一盏茶的时间能不能省下呢?这也许是你暗自所为,也许是你和红铃共商的偷懒方法,不管如何,红铃都不会把此事告诉给我,她也想不到平日里很照顾她的你,只是利用她伪造了一次不在场证明。然后,早已有心打听好施副堂主当日试药计划的你,根据计算好的时间,借着要去厨房拿饭为名离开这里,快速赶到距此不远的试药石屋,趁施伯仲不备将他杀害,顺便设计陷害当时昏迷的药人,转移注意!”
“哈哈,”蓝衣的笑声有些发干,“沈公子是说,是我杀了施副堂主?你可别忘了,昨天你才在众人面前指证过董主管是凶手。难道说,沈公子是信口雌黄、污蔑他人成性了?”
“董主管是此次盗密卷、炼魔兵的幕后首领无误,但杀死施副堂主一事,他却没有足够合理的作案时间。你的不在场证明,只要再问一下红铃,便可验证我的推断。我本来还猜测过施伯仲被杀可能是刘兆所为,但他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看起来更像是在我开始查案以后,你们设置的另一个误导陷阱。”
“如果照你这么说,我可以杀人,红铃也可以杀人了,为什么是我不是她?”蓝衣道。
“很简单,我当日查验现场时,发现施副堂主是站着的情况下,被人从背后割喉,然后扑倒在前面的桌子上。他喉部伤痕的力道走向显示,割喉者的身高和他相差不大,红铃个子矮小,而你个子高挑,所以不可能是她。刚才我遇到你时,你拎着这么重的木桶走路,气息平稳不喘,想来,你也是有点功夫底子的吧。”
蓝衣慢慢眨了下眼,面露微讽,“沈公子,说了半天,你可有什么直接证据?”
“这我确实没有。如果你不承认,我恐怕只能是口说无凭。”沈遥道,神情却不慌不馁,“但是,要想杀我解恨,赶在我离庄前,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你方才藏在身上的匕首我已经看到了!”
“……!”蓝衣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忽然微微抽动了一下,这细小的变化却没能逃过沈遥的眼睛。
他狡黠一笑,伸手指向蓝衣的右臂,道,“原来真的有。”
“……你!”蓝衣觉察中计,咬牙道。
“你不会真想在这里杀了我吧,你觉得你能打过我吗?”沈遥挑眉。
“谁说要和你打了?”蓝衣眯眼一笑,眼神是再无掩饰的阴恻。
本是胜券在握的沈遥,忽然感到一种不受控制的寒意。
下一刻,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绚丽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ˊo`)
☆、分别
蓝衣向前两步,走到脚下虚浮、身体微微摇晃的沈遥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
沈遥迷离着双眼,五彩缤纷的光,如绸如锻,如幔如纱,曼妙变幻,似远在天边,又似近在眼前,充满他整个视线,掩去其他一切。
一种本能在向他叫嚣“危险、危险”,可全身却沉浸在一种轻飘飘软绵绵的感觉中,根本不听大脑的号令。
沈遥眼中,自己如同被蝶翼环绕,胸口的衣襟被一群蝴蝶牵引,他几乎要跟着向上飘起来,俗世的一切都忘却脑后,只留欢愉占据身心,让人翩然欲舞。
看着沉浸于药物的幻象、毫无反抗之力的沈遥,蓝衣蛾眉倒蹙、眼眶发红,右手握起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她的声音带着恨意、悲伤和痛苦,拽着沈遥衣襟的手越攥越紧,斥道,“他曾对医术也是一腔痴迷,只可惜怀才不遇,屈居人下,做的全是管理内务的工作……他说过,这次成功以后,权力、地位、武功、医术,一切都会得到……董郎多年苦心布局,被你一朝尽毁,我恨……我恨你……!”
蓝衣将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对准沈遥的心口用力扎下!
耳边的声音像隔着一层膜,不知从哪儿传来,听起来好不真切。
谁?贪恋权力、地位,是有什么阴谋么?
董郎……是谁?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了。
在如梦似幻的光芒中,沈遥觉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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