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泥匠,此时正弯腰指点着佩雷拉怎么调和白灰:“对,要向同一个方向搅动,默数三十下,然后再反过来,是的,你的手法不错年轻人。”
“您真是热心,多亏了您的指导。接下来可以上墙了吗?”佩雷拉虚心地请教道。
“这是怎么了?”埃梅里夫人一头雾水,接着,她看到了屋前大片熏黑的墙壁。
“凯茜,你家这两个年轻人可真警觉,不然说不定昨晚整条街都得烧起来。”说话的是隔壁的鲁曼太太,她晃动着腰间的脂肪说道:“你看看我家的房子。”
埃梅里夫人这才注意到,鲁曼家比她这里更严重,朝街的一面一楼几乎已经全黑了,看来自己家不过是受到波及而已。
“天哪,这是谁干的?”她忍不住抚着胸口:“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放火的人已经被送到区吏那里。”一位邻居热心地说:“鲁曼先生也被传召,要上报损失呢。”
“啊,您醒了。”佩雷拉手里拿着刷子:“赫夫上曼迪工作的地方去了,我请教了一位有经验的泥匠先生,想先把外墙重新刷一遍。”
被称作先生的老约瑟夫十分满意,点着头说:“埃梅里夫人,你家的租客漆墙的水平很不错。”
埃梅里夫人云里雾里,直到赫夫回来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火是欠了鲁曼钱的人放的,那个一瘸一拐的中年人,往墙角扔了干草和煤油,不过没舍得倒太多,点燃就跑了。
因为发现早,没有烧得非常厉害,而且放火的人还没跑出隔壁街就被撂倒了。
“幸好只是熏坏了外墙。”埃梅里夫人惊魂未定:“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离天亮还有三个钟的时候。”赫夫答道:“您别担心,区吏的人已经把他关起来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他们。”
“墙灰是鲁曼太太天亮之后出去买的。”佩雷拉说:“因为很快就把火扑灭了,所以没有叫醒您。”
“谢天谢地。”埃梅里夫人叹道:“多亏你们警醒。”
佩雷拉将外套兜里的两颗小石子拿出来:“这个,窗台上找到的。”
赫夫接过去看了一小会儿:“嗯。”
“曼迪怎么说?”
“主要受害人是鲁曼家,放火的人得在牢里待上一些时间。”赫夫把石子放回佩雷拉手心:“他问到大神殿的事。”
“所以?”
“我告诉他,我们临时对大神殿失去了兴趣,要是有别的好奇对象,还会再联系他,希望能够合作愉快。”
佩雷拉嘴角上翘:“他不会相信的,不过那又怎么样。见到吉尔康达了?”
“见到了。”赫夫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被曼迪指使着忙个不停。”
“真是可怜的孩子。”佩雷拉说着,看见一个矮小的身影在街边堆积的杂物后面探头张望,然后很快又躲回去。
那些不算热闹的小街巷总会有人家把不要的东西堆在外面,路面宽度常常因此不得不缩水一小半。
赫夫几步跨过去:“是你对吗?我看到你了。”
小东西先还有些畏缩,躲在角落里不出来,后来发现无处可躲,就只好慢腾腾的站起来。
佩雷拉看见他还不到一米,浑身脏得不像样,手脚都有瘀青。
那孩子啊啊了两声,拿出一条手绢。
勉强还能看得出是白色的吧。那原本是埃梅里夫人给他的,沾上了血,却不知道他上哪儿去洗过了,是一种浅浅的朱红——当然没洗干净,可是已经是他身上最干净的地方了。
他比划着,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把手绢往赫夫怀里塞。
“你是来还东西的?”佩雷拉问。
孩子咧嘴笑了,缺了一颗门齿。那大概是六岁或七岁。佩雷拉打量着他,也太瘦小了,身高体重都不够同龄人的水平。
“石子是你丢的吗?”赫夫接着问道。
孩子先是扭捏,然后才点头承认。他在脏兮兮的衣服里摸出一个钱袋,也是少见的和他整个形象不符的东西,然后递给赫夫。
赫夫微微皱眉,没有明白:“这是我给你的,不用再还回来。”
佩雷拉伸过手将钱袋推回给孩子:“窗户没有坏。”
那小东西仿佛非常高兴的样子,快速地比划着,做了个扔的动作,抬头绷着小下巴做了个……大概在孩子眼中十分严肃的表情。
佩雷拉说:“是的,坏家伙被区吏关起来了。”
小孩开心地挥舞着骨瘦如柴的上臂。
“对,区吏会打他。”佩雷拉接着说。
赫夫:“???”
“好了,不用嫉妒。”佩雷拉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叫天赋异禀,阿尔瓦先生。”
小流浪儿十分开怀,他从未这么轻松就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很想亲近地牵一牵佩雷拉的衣角,又不好意思把手伸出去。
“你叫什么?”佩雷拉蹲下来,捧着他的下巴朝一边转动,查看头上的伤势:“这是昨天下午挨打的地方?”
伤口周边的头发和血痂糊到一起,乍一看好吓人的样子。
小孩自己也反过手去探,碰到佩雷拉的手,快速地缩回面前,抬眼觑他的神色。
“你叫什么,嗯?”佩雷拉又问了一遍:“比比看,试试我能不能猜出来。”
赫夫站在他身后,那个满身尘土的孩子被佩雷拉半揽在怀里,手舞足蹈地东指一下西指一下,天赋异丙也猜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了。
“噢,真是个复杂的名字。”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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