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么告诉我,佩雷拉现在怎么样,你认为他的心脏禁不禁得起巨大的惊吓。”
“你是说惊喜?”
“不,惊吓,我的表达有问题吗?”潘摸了摸自己面目全非的半张脸说:“你觉得呢?”
赫夫友好地笑了:“我觉得挺好,他不会被吓到的,你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坚强气质,就像地狱里回来的英雄。”
潘打量着赫夫,半晌才说:“你很会说话,不错。海神冠冕?”
“雾区。”赫夫谦逊地回答着潘的质询。
潘点点头继续问:“毕业时间?”
“星元12125年。”
“入侵那一年。”潘这段时间已经通过终端补齐了落下的小段历史。
“是的。”
“家里人呢?”
“已经去世了,只有我自己。”赫夫补充道:“我父亲是雾区一家气体处理厂的工人,母亲在社区医院工作。”
“幸会。”潘忽然自我介绍道:“我父亲是不知道什么人,母亲也差不多。”
“呃,我以为你会说罗哈特罗蒙和他的夫人。”
潘带着的笑意调侃道:“你们已经‘很熟悉’了,难道他没有告诉过你关于我的事情?”
赫夫觉得自己弄懂了一个未解之谜,就是佩雷拉偶尔出现的那种促狭表情究竟是和谁学来的。
简单商量过后,潘决定先实施他的恐吓家人计划,然后再想办法把自己从烈士名单里消掉回复正常的身份。
“不会花太多时间的。”他柔声安慰着乌拉:“米尔纳星的事情需要详尽的计划,我必须先和找一些值得信赖的人,大家一起商量总比一个人想来得妥帖。”
乌拉理解地点头答应:“我知道。你确实应该最先让家里人知道。”
“佩雷拉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不用担心,他会喜欢你的。”潘捏了捏乌拉的面颊:“毕竟你很可爱。”
乌拉坦然地接受了夸奖:“当然了,你的家人会喜欢我的。”
他们在萝山耽搁了几天,赫夫和本杰明都有很多事情需要和接手的人交接。鉴于势力分割的现实状况,还需要前往但丁。
潘跟在前面的乘客之后下了往返于枢纽与地面的飞行器,终于踏上坚实的地面,他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感慨地说:“我可能要迷路了。”
“必要的时候请大方地向当值警卫寻求帮助。我们傍晚时分在酒店会合。”赫夫反手将少量行李抗在肩上,他们的行程不一样,两位即将结束服役的军官要去中央高塔完成最后一部分手续,而潘则说自己想在学院附近逛逛。
他牵着乌拉的手,走过那些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道路。
“好多地方我都不认识了,据说战时破坏不小,你看那儿,我念书的时候是一家餐厅,休假是总是挤满了闲逛的学生,因为它的酒特别便宜。”
乌拉有些羡慕,商场门口的喷泉变换着造型,看得他眼睛都愣了:“很多泉水。”
潘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那不是泉水,通常都是使用过的,回收处理完了用在绿化带或是这种小型景观。走这边,希望街道没有大的变化。”
他们在奥萨学院门口待了一会儿。
“不进去吗?”乌拉好奇地问道。
“不,用不着,已经变化太多了。”潘带着他离开。半天的故地重游,只不过是打发时间。他倒是没有那种想象中应该会出现的伤怀感慨。原来熟悉的地方早就不一样了,有什么值得停留的呢?
“你不开心吗?”乌拉停下来扯着潘问道。
“怎么会?”潘想都不想就否认了,路过的陌生人盯着他的脸看,被发现后才调转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
“看什么看!”乌拉忽然冲着那人的背影气鼓鼓地喊道。
“嘿,别太在意了。”潘反过来安慰他:“等我们把大事搞定,医生们会有办法解决的,之后再找个清静的地方修养一段时间,你觉得怎么样?”
乌拉捧住潘的脸,因为比对方矮一头,所以不得不踮脚仰视着他:“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那就不找医生,听你的。”潘忍不住开怀。
庄园里新建的小楼已经完成了内部装修,午后的阳光下,几个年轻的雇工彼此说笑着朝里面搬东西。
佩雷拉在一楼的摇椅上小憩,书本盖在脸上,毛毯半截滑到地板,阳光洒进来,窗边那一小片就是个惬意温暖的小王国。
前些日子他帮着宾格太太把卧室搬到了一楼,老太太已经开始不喜欢长长的楼梯了。
安迪雅还在学校,帕克昨天去了主星,临走时带着跃跃欲试的神情,说是家里那些顽固的家伙总算开了窍,他躲在博斯卡尔多积攒脂肪与懒惰的日子应该所剩无几了。
比较令人意外的是,史蒂芬似乎并不为帕克即将到来的东山再起感到高兴,反而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不满的意味。
窗框里的玻璃微微震动,佩雷拉停留在在完全清醒之下的一点点的地方,他清楚地感受到了空气里的变化,思维却慢了半拍,含糊的想寻找一个对应的合理解释。
意识挣扎了片刻,他睁开眼睛,瞳孔因为阳光的直射微微缩小。
银色的小型飞行器刚好停稳。
草坪又该压坏了,他愣愣地想。
好像这一天真正来到的时候,也没有过分的激动与亢奋,这一天对他而言,从很早之前就是一个理所当然必将到来的时刻,他等了一天又一天,在心里模画过好多次,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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