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您请上楼。”
他将我带到了一间名为风和居的包间前,我看了看,云起居就在隔壁,小二为我打开了门,躬身道:“客官,您请?”
我走进去之后,四处看了一番,果然发现包间里有个暗门,可以通向隔壁。
穆祁就在那里等着我。
他看见我,很明显地愣了一愣,半晌才道:“是你。”
我坐下来,“我以为你知道。”
“我知道昨天晚上是你,却不知道是你。”这句话说得很奇怪,我却听懂了。
他笑了笑,“他们做这些,拿你来当引子,却不知道你本人就在这里,也不知若他们知道你还活着,会是什么感想。”
我不说话。
他又道:“我们也有好多年未见,你知不知道我是如何一眼就认出了你?”
我不知道。
“你的眼睛,和王上有几分像。”
我看着他,道:“你相信燕云已经死了么?”
“不信。”
“昨晚那个人,是谁?他和兵部尚书赵群是什么关系?”
穆祁的脸色顿时有些微妙,“你不记得他了?”
我蹙眉:“看身形确有些眼熟,但我确实想不起来了。”
“他叫景蓝,当年,是你的伴读之一。
我一时瞪大了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与景蓝,有过一段颇为尴尬的往事。
景蓝是当朝太师的儿子,太师作为三公之一,位高权重,那时候都知道我以后是要继位的,念书时自然要挑选些有深厚背景的勋贵子弟做伴读好开拓人脉,这些伴读里,就有他。
事情若要细细地说,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郎,正是有些事情开窍的时候,那时我与他们混得十分熟,平日里也不讲什么身份,打打闹闹的。有一日正午,我正要午憩,景蓝鬼鬼祟祟地就溜进我的寝宫里来,偷偷塞给我一本小册子,我翻了两页,被里面的内容轰击得怀疑人生,整个人处于外焦里嫩状态,十分恍惚道:“两个男子之间,还能这样?”
景蓝得意地笑了,“要不要看?我与你一起看。”
我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好奇心占了上风,就窝在被子里与景蓝看了起来。
看到一半,不知怎么的就在被子里闹了起来,你掐我我掐你的,后来只觉得被子忽然凭空而起,我的父王和母妃,就站在床前。彼时我正和景蓝闹得衣冠不整,一旁一本龙阳春宫胡乱躺着。
后来……
一言难尽。
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一时间宫里的人看我和景蓝的眼神都怪怪的。
关键是,我和景蓝之间,也觉得怪怪的。
他们这种怪怪的眼神让我也觉得怪怪的。
天地良心,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这导致后来有一天,景蓝不知道怎么回事,跑来一个劲儿地和我强调他不喜欢我他对我真的没有那种意思云云,我自然没有放在心上,这件事情也渐渐淡去了。
后来我就被囚禁在了冷宫,长达五年,直到如今。
穆祁为我斟了杯茶,道:“景蓝当初,是真的喜欢过你,如今,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景蓝了。他去年年初,娶了赵群的小女儿,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想做什么?”
“太师早有谋反之心,他们想趁虚而入,得天下。他为什么不向我下手,为什么娶的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因为如今他们还要借我的手控制朝堂,借季谢的手替他们打天下,待大战告捷,他们也煽动了民心,时机成熟,就要篡位了。”
第27章金蝉脱壳
我对穆祁道:“燕云不日就要回来,我眼下要做的,便是稳住朝堂,收集证据,留给燕云回来再行处理。我不能出面,这件事情,还是要让你给我行个方便。”
走出天珍楼的时候,正是未时末刻,这几日不怎么下雪了,天却还是一如既往地阴沉,似乎这个冬天都特别阴郁,看得见日头的日子屈指可数,我注意到自从红萧和燕云失踪之后,那些偶尔在街上蹦跶的妖物一个都不见了,这件事颇令我在意,总觉得有什么关联。我沉沉吐出一口气,俯身上了轿子。
晚上半梦半醒之间,隐约见到床头站着个人,我心里一个激灵,意识一瞬间清醒了,眼睛却没有睁开,心里觉得穆祁坐在这个位子上,实在挺来会事儿,我盘算着以后要不要在枕头底下放把匕首防身,那个人就动了。
“丞相大人,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着。怎么,老友来访,你就是这样来迎客的吗?”
我听了也不装了,睁开眼,嘲讽地呵笑一声,模仿着穆祁的声音语气道:“我却不知,我几时结交了一个专爱深夜入室的老友。”
他倒也不恼,只道:“若非特殊情况,景蓝也不想如此失礼,只是有一位客人前来拜访,考虑到这位客人的特殊性,我只能冒犯一二了。丞相,烦请移驾。”
我坐起来披衣下床。
这期间我看了景蓝一眼,他的眼睛里,已经不是儿时那般清澈了,里面一团乌黑,我看进去,满是污浊。
见到了这位客人,我心里一肃,不得不承认这位客人的确很特殊。
竟然是钟柯。
太师,竟然通敌叛国。
我与穆祁互换身份,我留在燕都留意太师府的动向,他去往边关寻季谢将安都之事告知,做好两手准备。这件事情着实冒险,我与穆祁本没有什么交集,相处时间根本没有,即使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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