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井堂道:“如果再请求支援,来回往返,时间可能来不及,请的人不够多,不够强的话,也不过是在送人头。”他的话到这里,停了一下,下了决断,“这些事情,还是等x的人和陆工到了以后再做打算。”
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何也忽然开口,“……我之前有一些事情没有告诉你们。”
御井堂和邹浪转头看向他,何也靠在墙角,低头小声说:“其实我是革新派放入k师的探子,而卫霖是师长派来盯住我的人。他在参加这次行动前,破坏了我一次交接,提醒我不要和党派牵扯过深。我因此迁怒于他,我们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何也一直没有和战友坦白过这些事,忽然说出来,轻松了不少。
其他的三人早就听说,革新派和守旧派会往一些中立或者是敌对派系中安插人手,以起到稳固己方力量的作用,不过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身边就有这样的人,几个人都有些惊讶。
御井堂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这些问题只是派别不同,立场不同,但是还是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否则邹放也不会再派他来进行任务。当你脱离开了原本的体系,就会发现,一切的事情也许没有对与错之分,为了所谓的集体利益有时候会有错误的判断。
他作为一只丧尸,更是不好插手这些人类的事。
何也既然说出了这件事,早就做好了以后会被战友们带着有色眼镜看待的准备,但是现在事关重大,他又不得不说。何也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在这次行动之前收到了卫霖的一段语音。时间是在距今二十六天前,大约是他们进山三天左右的时候。”
说着话,何也取出了自己的通讯器,然后按了几个按键,把通讯器调到了一个频道。
通讯器里开始播放一段语音,里面传来的风声和杂音很大,一阵脚步声之后,卫霖低沉的声音传来。
“何也,那些人要来了……我的时间可能不多了,关于通讯的修复,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也只能拨通你的通讯器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知晓的频道,如果你侥幸听到这段语音,告诉邹放……”
然后就是一段模糊不清的话,个别的字词中穿插着滋滋的电流声。
“我们……死了三个人,……无法完成任务,再派……,……通信,在这里……异常(一场)……,丧尸…………,但是要……小心,……危险。”
感觉这段话在说,他们遇到了丧尸,无法完成任务,再派人来恢复通讯,但是要小心危险。也许他们遭遇了毁灭派,由于电流干扰,并不能完全听清。
讯息停了一下,卫霖的声音再次传来,“关于……你这件事,我不曾骗过……你。”
这句话也是有些不太清晰,但是不难拼凑出内容,“关于爱你这件事,我不曾骗过你。”
随后信号好像又好了一些,他们可以清晰地听到通讯器那头的卫霖痛苦的喘息声,然后他说,“何也,你这道题,我不会解。”
卫霖的这一生解过无数的难题,到了最后的时刻,想要说点什么,却又茫然不知,他此时才明白,原来自从这道题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就乱了方寸,无法解答。
语音到这里就停了,随后陷入了长久的无声,何也低着头,收起了通讯器。他更多时候是骄傲的,但是这次行动中他一直在沉默寡言。
在何也听说卫霖出任务多日未归的时候他调到了通讯器的这个频道,然后听到了这样的一段留言。那是卫霖曾经说过的,仅仅为他一个人所开设的频道。那时候何也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如果卫霖就此死了,他该怎么办,这几句话,会不会成为他的遗言。那么之前见他,是否就是最后一面。
眼泪涌出的那一瞬间,何也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所处的阵营其实并不重要,因此就把对方推开是个多傻的行为。
在这个末世,他们就是一枚枚的棋子。无法把握大局,甚至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
在末世之中,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唯有站在你对面的人是真的,唯有你的心是真的。
那时候的何也去找了邹放,给他听了这段语音,请求参加这次任务,于是他现在站在了这里。
御井堂叹了口气,他把手搭在何也的肩膀上,那手指冰凉,但是却有着一股力量,他没有去提何也革新派身份的事情,也没有再问他和卫霖的关系,只是开口说了几个字,“我们会找到他的。”
邹浪皱眉开口道:“听了这段语音,我觉得好像那些被电流掩盖掉的才是关键……,如果卫霖当时的队友是死于毁灭派,不光是死于丧尸之手,其后有阴谋的话,他更不可能让我们这么少人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被门外的叫声打断,“有特异丧尸进城!躲避躲避,大家不要出门!”这座小城镇里没有警报,就用这种原始的方式来传递信息。
御井堂又叹了一口气,今晚是注定睡不成了,他们从背包里拎拿了武器出来,顺着旅馆的大厅一直跑到了门口。
在城镇不远处的北方燃起了一片火光,染红了半边天空,那边有嘈杂的叫喊声,也有丧尸在低吼。
白天里宁静的小镇,到了夜里却是一片兵荒马乱。
此时的温度比白天更低,几乎已经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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