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邹师长的意见挺好,我觉得有时间我们应该再把计划调整丰富一下。”
开口说话的人叫做曾浍,这人算是在场中职位最高的军方领导,也是末世后应对丧尸的总指挥官,他的级别还在邹睿等人之上。
同时这个人也是守旧派中的最高层领导,正是因为他的存在,革新派一直在军方方面无法占有更多的席位。
然后曾浍看向秦司令,见自己的老下属有点面色不快,又打圆场道:“现在时间有限,兵力有限。我认为我们的准备不能说是最好,但足以尽力。只是方案能够更完善就更好,毕竟可以减少民众和军方的更多损失。”
邹放叹了口气,他听出来,曾浍只是在说客套话,并没有认为那份方案的制定真的有问题。但是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冤枉,他并不是在挑守旧派毛病,也不是为了显得自己聪明出风头,纯粹是从抵御尸潮的角度考虑。
“还有其他的问题吗?”秦司令又问了一遍。
这次鸦雀无声。
“那散会。”
会议结束,大家纷纷离开了现场,邹放带着两名亲卫往电梯走去,忽然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邹师长负责好k师就好。”这意思倒像是怪他逾越了。
那人和邹放擦肩而过,随后就转身离开,邹放在脑内思考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个人是谁。
由于来时,他们捎了两个人来军部,这次随行的有两辆车,邹放进入了其中一辆车,坐在后车座上,他抬头对两位亲随道:“我想清静一下,你们坐后面那辆吧。”
两位亲随点头遵命,车子上了路。
两辆车一前一后从t市的军部中开出,一路通过各种的检疫站,最后终于上了高速。
邹放坐在后座上,又拿起了纸笔,纸上的正面画了那只兔子,邹放把纸翻过来,在上面勾画了一下北方的地形。
邹放一直觉得,第一次把丧尸的这种集聚末世定义为尸潮的人,简直是个天才。
这样的定义,再为精准不过。
尸潮,无穷无尽的尸体,像是潮水一般涌入,无孔不入,无所不至。
它们像是流体一般,会根据路况形式变换队形,却又不畏艰险。
尸潮来临时具有巨大的破坏力,踩踏,垮塌,所过之处绝对没有一点活物。
尸潮之后,有时候遗留下来的一两只角落里的丧尸也足以引发一场重大的灾难。
对这样的情况怎么能够不加重视?
邹放手里的笔转了一圈,他终于明白了这次会议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这次的会议,所有的人都意见极其统一,除了自己在唱反调外,竟是难得一致。
这样的应对方案兵力集中,机动性奇差,是兵家大忌。守旧派是因为顾及秦司令的颜面,不敢发言,但是他不信在场那么多人都没有听出这抵御方案的局限之处。
邹放在纸上写写画画着,思路越发清晰了起来。
这个方案的致命性弱点在于:如果对丧尸的量级估计偏大,把过多兵力压在现在这个位置,有可能造成其他的地方无暇顾及。
如果对丧尸的量估计偏小,对丧尸的尸潮会无法抵挡,到时候丧尸长驱直入,将会导致民众严重伤亡。
北方的军区以保守派为主,无论进退,他们将进入一场死局。
而此时,那些保守派还在对此不自知。
邹放的脑中逐渐明晰起来,一个念头让他的冷汗冒出。
毁灭派要的是毁灭,革新派要的是兵权,他们不谋而合。
如果造成人员重大伤亡,抵御尸潮不利,这将是革新派压倒守旧派的最后一根稻草。代价却是无数的生命。
车猛地一晃,邹放疑惑抬头。
司机道:“长官,后面那辆大车不太对,从刚才出来就一直跟着我们很久了。”
邹放紧紧抿唇,脸上现出了一丝讶异,随后明白过来,他挡了别人的路。
就在这一瞬间,后面的那辆大车猛然冲了过来!
嘭的一声车尾处发出巨响,车窗也迸发出碎裂的声音。
两辆车发生了猛烈撞击,随着巨大的冲击力传来,邹放只觉得背后像被人大力砸中,扣在身上的安全带狠狠勒进身体,猛烈的撞击让他有一种自己已经四分五裂的错觉。随后而来的就是车辆猛烈地翻滚,他的身体完全失控,这一生中,他第一次与死亡如此接近……
车辆整个翻了一百八十度才停了下来,浓烟瞬间就从车中冒出。
那辆大车更是撞到了一旁的护栏才停了下来。
跟在后面车里的亲兵急忙上来救人,还没靠近车中,邹放就踹开了后侧车门,自己从车里爬出来,他站起了身,捡起了军帽带上。
邹放的耳边还在耳鸣,身体的表面看起来却是无异,他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心底一片冰凉。他抬头看了看,这里已经临近了b城市郊,他对下属道:“你们留下一个人救人,打报警电话,送司机去医院,处理后面的事,另外一个跟我去二研院。”
说完话,他就先走上了停在不远处的另一辆车。
一位亲随快步跟上,也上了车,坐在驾驶位上,通过后视镜看了坐在后座的邹放,这么严重的车祸,那辆追尾的大货车司机当场毙命,邹放之前所在那辆车的司机已经重伤昏迷。
现在邹放看起来没什么事,但是他也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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