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回来了。
白灵飞已然离开了他,但他仍然要踏着遍地刀锋走下去。
青原黯然一叹,景言已经数天数夜没有合眼,但帝皇的脚步显然没打算停下,他只能拍着欧阳少名的手背,然后默默继续跟随景言。
景言抱着怀内的瓷坛,沿河水不知在找什么,最后走到一面已长了新草的石碑前。
那块碑上的铭文是用利器所刻,字迹一撇一勾皆惨烈得开了锋,虽未见血,犹胜见血。青原仔细瞥去,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在墓碑的下款看到“兄白灵飞泣立”六个字——
正是这块泣血而立的方碑,最终使那白衣少年远别江湖,投入了这个看不到底的漩涡。当时白灵飞满身敛不住的纯澈仍近在眼前,他忽然觉得,这段时日恐怖得彷似失了真。
聂靖川、安庆王、陆士南、洪达……短短一个月,他们竟失去了如此之多的手足战友,而更多的人却被俘往北疆,他不敢想象联军对战俘会何等惨无人道,因为一想,他就没法硬下心肠背着平京愈走愈远——
他知道景言也是同样,甚至比他更怕去想,所以这一路上,景言从来不敢望回头。
君皇将坛搁在脚边,先深深向石碑鞠了三躬,再在墓旁徒手挖了一个两尺见方的洞,将坛埋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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