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摇晃着酒杯,池边月看似漫不经心道。
……
“韩萧,咳……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三年都经历了什么,但我劝你当心被歹人利用。皇上待你如何你心中应该清楚,害你坠崖是他的错,但他为了弥补你又付出了多少,你都知道。”
“我也是来看看,曾经的自己有多傻……伤害了自己最珍视的人。阿萧……这是我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事。”
……
韩萧想起几日前木剑英说的话,还有在青峰崖低,冷烨低沉微颤的嗓音。心口暮地发紧,韩萧下意识攥紧了酒杯,杯中透明的液体微微晃动起来,稍稍沉默,他道:“没有人对我说什么。”
池边月淡淡扫了一眼韩萧手中仍在微颤的酒杯,不禁皱了下眉。不过他没有拆穿韩萧,笑了笑,道:“想不起来也无妨,都是他伤害你的事,若你真的记起来了,怕是要伤心了。”顿了顿,他道:“对了,这几日御医给你开的补药还在用吗?”
“自从出征后就没再用了。”韩萧道:“夕月师兄,我的伤早就好了,除了眼睛看不到,其他都恢复如前了。”
“怎么停了?”池边月似乎对韩萧擅自停药的行为有些不满,他不悦地皱眉,道:“从今日起继续用吧,之前你被他伤了底子,虽然现在恢复了,但还是要补一补的,而且现在行军在外,照顾好自己总没有错。”
“……”韩萧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满,不禁怔了一下。补药而已,就算不喝也没关系,对方何故会动怒呢?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对方真的有什么瞒着自己?
韩萧发现自从遇到冷烨后,自己开始变得怀疑周围的一切了。
他的确不相信木剑英和冷烨说的话,毕竟他们口中说的事自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空口无凭,什么都是虚无缥缈捉摸不透。但他也开始变得不再毫无条件地相信池边月,虽然目前为止池边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但心里却有个声音,让他一再保持着最后的坚持。
韩萧扯起嘴角,淡漠的神情有了一丝融化,他淡笑道:“好,我听你的。”
池边月满意地“嗯”了一声,道:“按探子回报,明日东祁的人马就会抵达了,到时你亲自带兵迎战负责主攻,朕让十七从旁配合你。若此战得胜,金脉归我西月百姓所有,而冷烨那个狗皇帝,哈哈!就留给你随便折腾去报仇了。”
“是,师兄。”韩萧应道,端起酒杯与池边月碰了碰,二人一起仰头饮下。
池边月口中的顾十七原本是给池边月洗马的一个小兵,机缘巧合之下被池边月发现了他在带兵打仗方面的天赋,一夜之间让他从一文不名的马夫变成了西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中统帅。
顾十七此人身形魁梧挺拔,甚至比韩萧还要高出小半个拳头,生得却相貌极丑,他的眉眼五官的确算得上是人中翘楚,偏偏右边脸颊整个是一块紫红色的胎记,别说小孩子见到了会吓得大哭,就是正常的成年人,第一次见面也会让他那块胎记唬个一跳。而且他从来不会笑,也很少说话,一直都是黑着一张脸,哪怕是在池边月面前也不会卑躬屈膝。
东祁的韩萧,被称为战场上的月夜修罗,而西月的顾十七,则被传为是沙场上的黑面阎王。
从此传闻就可看出韩萧与顾十七在将士心中的地位不分上下,都是杀神一般的存在。
顾十七自带兵以来,唯一一次败仗,就是四年前那次,他输给了韩萧。而韩萧,却在赢了那一仗之后……输了所有。
其实,无论池边月是正是邪,有一点冷烨永远都没有办法跟他比,也永远比不上他。
池边月提拔心腹,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尽管顾十七功高震主,池边月依旧待他如初。
只是如今韩萧回来了,池边月才把顾十七的兵权分了一半给韩萧。
兵符有两块,一块青龙,一块白虎。
如今韩萧手中的,是虎符。
大概是池边月之前传召了顾十七,韩萧喝完酒杯子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时候顾十七就进帐来了。
别看顾十七身形高大,走路的步子却很轻,若不是韩萧耳力好,定听不出来人是他。
“皇上!韩将军!”顾十七道,声音平缓。久经沙场,他的嗓子许是被烈风吹得久了,带着一丝独特的沙哑。
“坐。”池边月抬手掀起一个新的杯子倒了些酒,示意顾十七与他们坐在一起,淡笑道:“都部署好了?”
“嗯,兵分四路,已经就位。”顾十七道,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若不是韩萧已经与顾十七和谐相处了两年,也许他会以为对方对他带有敌意,毕竟对方的兵权被自己分走了一半。
如今经过两年的相处,韩萧已经知道顾十七只是看起来很冷漠,甚至可以说是孤傲,但他对士兵和百姓都很好。
韩萧记得两年前自己第一次进军营时,顾十七亲手把虎符交给他,道:“韩将军,之前你在东祁,我们是敌人,如今你来到西月,大家就是兄弟了。”
认真听着顾十七的部署,虽然他带领的兵士只是负责协助攻击,但韩萧还是有些佩服顾十七缜密的心思和出神入化的兵法。
与韩萧布阵时的不走寻常路不同,顾十七虽然是马夫出身,当他自幼熟读兵法,各种历史记载的阵法都能利用天时地利随时随地的布置出来。所以那些同样按照兵书布阵的将军遇到顾十七,没一人能讨到好处,也只有韩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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