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羽舟眼皮浅浅抬了一下,算是礼数。
“倒是没想到在京城见着你了,把手拿出来,我探探脉。”
元羽舟倒也配合,将手伸了出来。凤广盈于榻前蹲下身子,左手搭上元羽舟的手腕,号起脉来。
约摸半盏茶时间,凤广盈撤回手,道,“脉象还算平稳。”
元羽舟漫不经心地收回手,“自然无碍。”
“我问你,跟在你暗处保护你的密卫,可是出自大内?”凤广盈倒是直言不讳,一点也不拐弯子。
“你如何得知那是保护我的?”元羽舟反问道。
不等凤广盈回答,元羽舟又道,“昆山派与朝廷合作,背里不知为多少门派眼红与不齿,要我说,柳圣羽这步棋行得实在是错。”
“你这小瓜娃子懂什么!毛都没长齐就来指点江湖的事,这话最好别被别人听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几年没见,你这性子倒是变了不少……话说,你打算入仕了?”
元羽舟见他不动声色绕开话题,便道:“对啊,反正也无所事事,不如入朝混个官当当,为百姓做点事,积些阴德。”
“你说你这……”凤广盈叹了口气,“入仕也好,布衣生活清寒遭罪,你寻着点正事做做倒也无可厚非,不过,朝廷出兵讨伐东邪教一事,你可千万别趟这趟浑水。”
“那是自然,师父,那玉乾坤真有那么厉害?”
凤广盈一听见“师父”二字,两只眼睛顿时笑得眯成两条缝,顺口接道,“是啊,比玉无忧年轻时还要厉害,是当世不二的习武奇才……都说是药三分毒,练功亦是如此,越是高深的秘典越需要深厚的内力,这玉乾坤也不过及冠之年,内力便高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怕是修炼不正之法,有损后福……不对,你小子套我话呢?!”
元羽舟:“你与玉无忧是故交?”
凤广盈向来不与他同他谈及江湖之事,闻言又要发作,却闻元羽舟道,“我头疼,你别说了。”
凤广盈叹息一声,这才松口,缓缓道:“我并非玉无忧故人,而是与长寻出于同一师门。”
☆、二十五年前
————二十五年前————
昆山。
“先生,我父亲伤势如何?”
这位年轻的昆山派少掌门,说完这话,忽然就红了眼眶。
一身白衣的长寻见状倒是一愣,顺手接过凤广盈递过来的方巾,继而安慰道,“少掌门不必担心,令尊伤势虽重,倒也不至于伤及性命。”
“果真?”柳圣羽忙问。
长寻微微一笑,秀美白皙的脸上带着清和的笑意,“正是。”
柳圣羽这才舒下一口气,有些不知所措地跟着笑了笑,“那、那、就有劳先生了。”
长寻朝凤广盈道:“师兄,你去将我纸笔拿来。”
待凤广盈将纸笔拿来,长寻便提笔写了药方,“少掌门,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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