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洛钊发现,最起码在亲友身边,人家反倒都个个觉得自己这个激烈的态度很奇怪。
——怎么说来说去,都好像成了他不对了!
什么世道!
但面对夏老,洛钊却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夏洛两家从他的祖父辈起,关系就一直不错,原本江语佳是和夏家订婚的,后来他们在一起之后,有心人想要拿这件事做文章,挑拨两家的关系,但无论是夏老爷子,还是先后跟江语佳有过牵扯的夏家兄弟,都在婚礼上对他们表示了祝福,给足了面子。
虽说洛钊自认为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谁,但是他们的理解也可以说是十分难得——最起码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让他去祝福夏羡宁和洛映白,有点难度。
想来想去,心中到底还是开始动摇,洛钊长叹一声,说道:“您让我想想。”
送走了夏老爷子,洛钊洗漱过后在书房坐了一阵,又带着深深的忧郁回到了卧室,江语佳已经躺下了,床头为他留着灯。
洛钊忧郁地给妻子掖了掖被子,忧郁地躺在了她的旁边,想想也不知道儿子去了哪里,心里又有些担心。
过了好半天,他翻了个身,突然发现自己手机上面的小灯一闪一闪,应该是有未读消息。
他拿起手机,发现是几条未读微信,其中有两条是洛映白发过来的,洛钊点开了:
“爸爸,现在我和羡宁要去办案子,已经不在t市了,我知道你虽然嘴上说要揍我,其实心里一定很担心我,所以给你报个平安。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着觉啊?那你看完我的微信可以睡了,我现在吃好喝好,这边夜景也不错,明天给你发照片。
还有,你可千万别太纠结我的终身大事问题,嘿嘿嘿,毕竟你纠结也是没有用的,我和羡宁分不开了。不过你和我妈可以想开点,看看别人家婆媳翁婿的矛盾,亲家之间的矛盾,那处理不好都是大纠纷啊!看看咱,虽然找了个男媳妇,但是很讨你喜欢是不是?
好了,那就没别的事了,祝没有我碍眼的日子老爸你开开心心,身体健康,等我们回来,争取抛弃不满,热烈欢迎。
爱你的儿砸”
这条消息的下面,那个小兔崽子还发过来了几条链接,洛钊点开一看,都是什么“婆媳矛盾惹大祸”、“翁婿为争一瓶酒,竟大打出手”、“天价彩礼现象需政府干预”等乱七八糟的社会新闻。
——他简直都要气笑了。
夏羡宁也发了消息过来,他向来没有洛映白那样能说会道,结果那条消息被洛钊点开之后字数却足足是洛映白的五六倍,倒是把洛钊吓了一跳。
夏羡宁几乎是长篇大论地介绍了他喜欢上洛映白的过程,决定表白的挣扎,以及对洛钊的歉意和会对洛映白好的决心,文辞严谨,通篇下来连个错别字都没有,检讨深刻,绝不悔改。
洛钊也一直都很疼爱夏羡宁,这还是从小到大除了他替洛映白写检查以外,头一次见夏羡宁写了这么多的话,这孩子一向不爱笑,也不爱说话。
他想起夏羡宁在厨房里冲着洛映白露出的笑容,心头微微一软,叹了口气。
江语佳忽然在旁边问道:“你在看什么?”
洛钊放下手机,扭过头去,歉疚地说:“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江语佳道:“两个孩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也睡不着啊。”
洛钊气哼哼地道:“不用担心,刚才发了消息,人家两个人好吃好喝,过的比咱们好多了。”
江语佳立刻道:“给我看看你手机。”
洛钊刚要给她,转念一想,又不给了:“算了,你现在跟我不是站在一边的,情报不给看。”
江语佳笑了,拧了下丈夫的耳朵:“你怎么挺大岁数的人还闹上小孩子脾气了?心软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
看见妻子一笑,洛钊也忍不住笑了,笑完之后又重新板起了脸,抓着江语佳的手塞进被子里,道:“胡说,睡觉,不许闹了。”
长流派本门总址和t市所在的地方隔着两个省,夏羡宁和洛映白是坐飞机过去的,洛映白看夏羡宁下了飞机就忙不迭地开机开流量,摇头笑道:“你急什么,我爸是不会回复咱们的消息的。”
夏羡宁固执地把所有的微信翻了一遍,果然没看见洛钊的消息,他皱了皱眉,对洛映白说:“没事,老师这么忙,说不定是没看见。”
洛映白笑道:“你跟我说没事干什么?担心的是你又不是我。”
话虽如此,他其实明白夏羡宁是怎么想的,夏羡宁自己跟家里坦白都没这么紧张,现在无非是怕洛钊的态度强硬,让洛映白心里不痛快。
洛映白把背包往身后一甩,腾出手来搂住夏羡宁的肩头,笑着说:“怎么了小师弟,你害怕我被你老师吓到,抛弃你啊?”
夏羡宁故意叹了口气。
洛映白道:“你想多了,我爸就是那样的人,他要是铁了心不让咱们在一块,现在多半就派人来抓咱们两个回去了。他现在肯定心里也犹豫,所以才不给个准话,只要他犹豫了,一定会被说服的。”
夏羡宁本来想逗他,结果看洛映白解释的这么认真,心里又觉得他可爱,笑道:“要不是长流派这边的事,我就不跑了,每天在你家给老师端茶递水讨好他,一直把他哄高兴为止,不然这样我心里真不踏实。”
洛映白道:“咱们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去,到时候我在我们家院子里给你支个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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