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上次做了匪徒,把刀多挪了几寸到楚宴脖颈处,他就流了好多的血。
现在那个伤口,可有好了?
聂靖云思来想去,便对萧允泽说:“大皇子,不若让臣来帮你吧。”
萧允泽紧蹙着眉,这个聂靖云,喜欢的不是乔翰秋么?
“他的身体,我自然会照看好。”
聂靖云最初只是被愧疚所影响,其实当他说出那句话之后,就已经后悔了。
还好萧允泽拒绝了他。
聂靖云重新坐到了一旁,静静的沉思了起来。
有的花只用大自然的雨露阳光就能开花,偶尔望过去一眼,还觉惊艳。
有的花却必须要小心呵护,若不仔细娇养,时时刻刻小心,它就要枯萎死去。
聂靖云以为自己是喜欢的前者,到后来他才发现,他对后者更加放心不下。
自从知道楚宴是男人以后,聂靖云的心里就像埋下一颗种子,随后渐渐的生根发芽。
很快纪子尘就买好了东西,冒着一身雨走了进来:“这几味药,磨碎先让他服下。”
“好。”
纪子尘在走出去之前,朝里面望了一眼:“不管怎么说,我希望这件事情周盼能和翰秋好好解释一番。”
留下了这句话后,纪子尘便很快离开了这里。
随着纪子尘的离开,聂靖云也站起身离开了此处。
雅间里,仅剩下楚宴和萧允泽二人。
萧允泽解开了楚宴的衣衫,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为他输送内力。
楚宴总算好些了,眉头没有再紧皱,苍白的脸上也重新红润了起来。
萧允泽露出了笑意:“好些了吗?”
楚宴一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萧允泽怀里。
楚宴已是累及,浑身都出了一层薄汗。刚才那么疼,他仿佛是从鬼门关被人给拉回来似的。
见他眼有疲色,萧允泽爱怜的问:“要我抱你回去吗?”
楚宴浑身一个激灵,连忙从萧允泽怀里出来:“你别动什么歪脑筋!”
“我怎么了?”
他装得倒是无辜,楚宴可还记得萧允泽干的那些坏事儿呢。
前几日他进宫,就在那大殿里萧允泽对他又亲又摸。
衣冠qín_shòu。
楚宴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道。
“我已经好了,该回家去了。”
萧允泽站起了身:“慢着!”
楚宴回头望去:“还有什么事么?”
“等过几日,我会让韦柯到周家去,为你调理一下心绞症。”
这事儿萧允泽已经跟他说了好多次了,却一直有事情耽搁下来。
楚宴点了点头,反正他也受够了这具病弱的身体了,就连走路走多了也会泛疼的。
当楚宴打算走了,余光却瞥到了藏在萧允泽手心里的东西。
“……等等,你手心里是什么?”
萧允泽往后一藏。
楚宴还偏想看了,他捏得那么紧,全然不想自己看见,一定是有鬼!
因为楚宴身子弱,萧允泽又担心自己挣扎太过,又让楚宴泛疼。
他一面纠结,又一面的放了水,还是被楚宴给捉住。
“……就是这个。”
楚宴一看他的手心,是方才他们两人纠缠时,自己的头发和对方的发带不小心缠在了一起,楚宴直接借了宋殷的匕首把头发给割开了。
“我想留下这个。”
结发的意思楚宴很明白,他的脸色骤然一红:“随你。”
说完这句话后,楚宴便打着油纸伞走出了茶楼。
萧允泽望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想起青伞下的他,细腻柔和的下巴线条,和微微红透的耳垂,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爱。
他说随你,也就是愿意。
萧允泽把东西放在了鼻尖,狠狠一嗅。
是药香味。
心花怒放都不能形容此刻的心情。
—
当楚宴回到周家的时候,周父一看他穿了身男装,脸都给吓白了。
“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快给我换回来!”
楚宴刚收了伞,淡淡朝周父望去:“父亲,该不会连你也忘了我的性别了吧?”
周父略略尴尬:“我这不是害怕你母亲看见了,又要疯许久了。”
“那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恢复身份?”
“盼儿,我说了等你十八……”
楚宴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周盼,我是周珏!”
周父脸色微白,他也知道自己亏欠了楚宴。
“珏儿,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再忍忍吧,你母亲这几年越来越清醒,也许用不到两年,她就能自己过了这个坎儿呢?”
楚宴抿着唇:“前面十六年母亲都没想通,何以最后两年会想通?”
周父说不出话来,内心痛苦万分。
他也就这一个儿子,还体弱多病的。
周父不是不爱自己的儿子,只不过每每见到妻子为了女儿的死疯疯癫癫,他就忍受不了。以至于那么多年,都没让楚宴恢复自己的身份。
就连许多周家新进来的丫环奴仆,都以为周家有两个孩子,只是小公子周珏被送到了他祖父那里罢了。
“珏儿,你擅自和乔家退了亲,父亲也没怪罪你,反而一直在给你善后。现在父亲就求你这一件事,让你母亲缓缓再告诉她,好吗?”
一个父亲能这么哀求了,楚宴说不出话来拒绝他。
“……我知道了。”
周父欣喜若狂,同时又觉得心疼楚宴:“要不这样,下月就是你十七的生辰了,我对外说把周珏接回了周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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