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桐与顾淳那一段情史江湖上闹得沸沸腾腾,直至祯甲年一月,顾淳消失于江湖,随即方雨桐也在江湖中沉寂,还有人以为方雨桐与顾淳都一道寻死去了。”
场上有人应道,只是此时宫懿已无暇去注意那说话的人是何人了。
宫懿哪里想得到顾淳竟然会在此时此刻被人提及,而一切所指……都是在说他非宫垣亲生儿,而宫垣与这两个在邪道中闻名的人有着不浅的渊源。
恍惚间宫懿记起来那时候宫垣将他娘亲的遗物交给他的时候,曾说过玉佩他不知道的好,叫他好生收着便是,那时宫懿未曾细想也不觉得有怪,只当那是他娘亲的遗物罢了。到了后来顾淳来救他们的时候,顾淳曾要宫懿给他看那块玉佩。看过后,顾淳的举止怪异至极,那时宫懿还以为顾淳是个脑子不正常的疯癫老头,可现在想来……一切都合乎逻辑。
他兴许……真非宫垣亲生儿。
宫懿不懂宫垣为何那么做,更不懂当年他们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如今虽是错愕,可是他仍是相信宫垣的。
那当年总在他耳边教诲说习武之人就应为天下人效力、斩尽奸邪的人又怎会想要为恶?那重情重义至极甚至不惜为了故人落得尸首分离的人,又怎会做得了恶?
心绪不稳至极,宫懿只觉得胸腔疼得厉害,好似是被火在灼烧一般。
第19章第十九章中计
慕容遥的目光一直落在宫懿的脸上,见宫懿面色越发地差宛若死灰,他一挥往日的淡漠,怒喝道:“你说我师弟是顾淳之子,你可有证据!我师父即便是已经逝世,也容不得你这样的辱他的名声!”
“慕容小公子急什么?”宋志兴嘴角一勾,“宋某既然这样说了,自然是有真凭实据的。行风阁的罗阁主与宫垣相识,罗阁主可是对此事只晓得一清二楚的。”
宋志兴话音落下,宫懿与慕容遥皆惊得目瞪口呆,虽起初对罗英稍有揣测,可最终他二人还是想去信罗英是好的。可不想罗英之所以任他们去,不过是因为有后招在手!
惊愕地看向那坐在不远处的罗英,罗英的目光与宫懿对上,其中略有几分复杂。不一刻,他缓缓起身,颔首:“罗某愿作证,宋庄主所说属实。虽不知道宫大哥还做了什么事,但宫懿确实非宫大哥亲生儿而是顾淳之子。”
这节骨眼上,这样一句肯定分明就是证明宫垣与邪道中人有勾结!罗英的那一句“不知道宫大哥还做了什么事”瞧着似乎是顾念他俩之间的情谊,可实际上根本就是虚言!
“罗英!”宫懿气急而赤目怒吼,全然没他往日在慕容遥面前可以演出来的姑娘家的娇柔样子。“我爹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竟要背叛他!甚至他死了你还要联合害死了他的人一道污蔑他!”
即便适才点了几处大穴可也耐不住宫懿现下血气翻涌,他强忍着没喷出那梗在胸腔处的血,然就算是这样强行忍耐可他嘴角仍是流出了一丝血。
“我并未污蔑宫大哥,不过是道事实罢了。”
罗英瞥了一眼宫懿淡道,随即又立马移开了视线。
“宫小公子曾说过吧?说你家仆人李叔为歹人所用,欲杀你们不料有人救了你们,敢问……救你们的,是何人啊?”
宋志兴凉凉地问道,而宫懿此刻竟是不知道该不该据实回答了。
若说是,那宫垣与邪道中人有勾结的事儿便是铁板上钉钉的了;可若说不是或是推指旁人,恐怕……事情也容不得宫懿所希望的那样乐观。
宫懿左右为难,任他平日里再怎么聪明、办法再怎么多,可是在此刻,他的脑子却是怎么都想不出来一个两全的法子。
“怎么了?回答不出了么?”宋志兴得意地笑出了声,“你是不敢说!因为那一日救你的人正是你的生父——邀星堡堡主顾淳!”
此话一出,又是引得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已有不少难听的言辞碎碎地传进了宫懿的耳朵里。
前一刻尚是众人敬仰的宫垣,可此刻却又成为众人不屑与咒骂的对象,宫懿听着那些人的碎语,不由得痴痴地笑了。
他笑宫垣一世光明磊落学武只为行正义,可不想死后为人所诟病,一世英名不过如草芥转眼宫垣便成了被人人诛骂的卑鄙小人。宫懿不由得为宫垣感到委屈,为眼前这些人感到可耻,更为自己连累了宫垣死后名声而感到憎恶。
宋志兴被宫懿的笑声惹得身子发毛,他朝着宫懿喝道:“你笑什么!”
宫懿轻哼,敛笑以厉光瞥向宋志兴,道:“不笑什么。”
此棋此局,竟是这样落幕,宫懿只觉得可笑。
如今的形势,众人只觉得那与邪道中人勾结的宫垣死有余辜,宫懿又如何祈得会有人为他父亲昭雪?末了,宫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慕容遥,那人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在此时此刻,宫懿觉得自己也是没有良心。分明父亲被辱该气该愤,可见到慕容遥还会为自己紧张至此,他竟还能欢喜得出来。
收回了目光,宫懿思忖了下,道:“我师兄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慕容家遗子,慕容家家主一世清明且自打成婚以来也与我爹至死没有来往,还望江湖中这么多的正人君子不会丧心病狂地连一个名门之后都要与我一块儿收拾。”
宫懿话里头带着几分讽刺。宫懿知他现下身份被人揭穿,自是不能妄想能逃得一劫,但以慕容遥的身世,兴许还能逃出生天。
“不行!”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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