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安燃的面具,内心却再没有光芒。
我闭上眼睛,听他发泄之余,还犹带不满,「君悦,你连最本能的事都无知到极点。一点不肯忍耐,射得这么快,怎可能得到更多快感?」
得寸进尺,如此过分。
说了十万次要忍,我怎么忍?
不得不怒,勉起全力,反唇相讥,「我只后悔大哥当日在监狱,怎么不叫人先阉了你。」
话才出口,我就后悔。
他毕竟是安燃,心变了,这个身体,却仍是我的安燃。
我怎么,竟也这么狠毒。
他却轻笑,「你以为你大哥没发话吗?」
见我惊讶,他低头,吻我,云淡风轻地说,「不过我长得那么好看,未曾尽兴,他们怎舍得下手?君悦,记得吗,从前,你总夸我好看。」
吻完我的眼,又吻我的唇,轻轻的,极温柔。
吻罢了,从我体内抽出来,yù_wàng湿淋淋,未曾释放,仍然怒挺凶猛令人不敢直视。
安燃冷冷扔下二字,「累了。」
不再看我—眼,赤裸着浑身伤痕,独自进了浴室。
那夜我们相拥而眠。
相拥而眠这个词,听起来好幸福,其中滋味冷暖自知,起码我就不那么喜欢。安燃的拥抱充斥占有的气味,臂膀搂着我,即使在梦中也不容丝毫动弹。
我午夜醒来,试着挣了一下,根本脱不开身,又不敢大张旗鼓蹬脚把他踢到一边。
今非昔比,相当无助。
怎能不怀念从前?我翻身,安燃会如有感应般的避开,大约怕惊扰到我的好梦,又知道他离得远了,我会不安。
让我肆意铺开手脚,占据整张大床。他一夜里恰到好处地保持距离,薄薄的距离,能感觉到他就在身边。
触手可及,真是一种满足。
现在不同了,他怎会理会我是否睡得舒服,是否会做好梦?
抱着我,也许就像抱着一个舒服的抱枕,我连去小便都要惶惶不安地请示他,否则手臂搂着如把关铁卫,不肯放行。
没人权。
睡一下醒一下,很快天就亮了。
安燃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目光移过来打量怀里的我。
这还不够,还要用长指捏着下巴尖,摆过脸来,让他仔细看,仿佛检查我晚上有没有趁他入睡,干过什么坏事。
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
为什么有的人,可以一觉醒来,目光就锐利至此?
江湖老大的眼眸,果然都深不可测。
我表情和内心一样无辜,随便他看,暗忖不知今天还要不要上课。
安燃忽然开口,说,「今天不上课。」
我略有不安,他真会猜我的心思。
安燃又笑,说,「你最讨厌读书,猜到你这点小心思,有什么奇怪?」
他终于松开那条囚禁了整个晚上的臂膀,向我下个命令,「起床,换衣服。」
我问,「为什么换衣服?」
他站在床边,回头含义不明地瞅我一眼,唇角微微向上一翘,问,「不想换?」
真是不可理喻。
简单一个问题,他都刻意引到所有物的范畴,威胁中暗示占有。
很屈辱。
但他的笑容太令我心悸,我只好起床,真的去换衣服。
换上他指定的运动服,还要出来假装自己是模特,站在他面前,任他观赏。
他看得满意了,才点头,放下二郎腿,从沙发站起来。
强壮身体靠近我的瞬间,我忍不住微微一颤,犹如猎物被野兽爪子触到,又知道跑不过天敌,今次必死无疑。
但野兽很温柔,从后面抱着我的腰,唇轻轻摩挲耳朵,声音亲昵,「君悦,带你去玩。」
玩?
你玩我吧?
我不知他玩什么花招,被他带出门,结果,真的是去玩。
从轿车里出来,出现在眼前的,是城中最大的游乐场。
令人惊讶的热闹,不是假日,竟然也人潮汹涌。大型机动游戏运行的声音,和欢快的音乐声,喧闹的笑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头都快晕了。
太不现实,我呆在那里。
安燃问,「你不喜欢?」
我转头,眼定定看着和我并肩的他。
安燃说,「去吧。我知道你喜欢。」淡淡的,很笃定。
在我手腕上绑一个全园通玩的票带,他放开我的手,在我背后抚一把,轻轻一推,犹如武林高手暗运内力,我情不自禁就挪动了脚,跟着人朝往里走。
越往里走,四周越喧哗,到处都是人,密密麻麻,我在来回穿梭的人群中安静地站了片刻,猛然向最多人排队的跳楼机跑去。
这是放风,监狱也有放风的时候。用这个时间去悲哀,不如及时行乐。
人太多,对跳楼机期待的人更多,排队排出一条长长的龙尾。我看着那么多人,正要皱眉,忽然发现—个穿着西装,一看就知道不是过来玩的男人走到队伍最前面,对着这游戏的负责人说了什么。
好熟悉。
我完全知道下面会怎样。
果然,又有一人过来,对我说,「君悦少爷,请这边走。」
领着我,大模大样要排在最前面的人让开一个位置。
有游客抗议,「喂,排队啊!守不守规矩?」
领路的男人回过头,对勇于出头的青年一个危险的笑容,「这个是游乐场老板的朋友。」
那青年愣一下,还是力争权利,「老板的朋友就可以不排队啊?客人才是上帝。我们是花钱进来玩的,游乐场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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