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危害的是所有人的利益,族人们就不可能坐视不管,要嘛就遵守规矩,要嘛就开打,兽人的规则很简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的拳头大就得听谁的。
贴着耳边传来的危险音调让因遥挣动着想要看看他的表情,因遥觉得很奇怪,现在抱着他的人是那个动不动就冒两泡眼泪给他看的雅悠吗?他的声音好奇怪……
「因遥……先乖。」没有松开他,雅悠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在他耳盼轻哄,用毛绒的兽耳蹭蹭他,再亲亲他小巧的耳垂,安抚着他不安的躁动。
虽然他的动作很小很轻,但这却是他熟悉的那个雅悠,而且因遥也明白现在不是闹腾的好时候,于是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在他脖颈间多啃了几口。
「所以,你们的决定呢?」旁若无人地安抚完自己的伴侣后,雅悠才把注意力移回鹰族兽人的身上,当然地和因遥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刚刚雅悠和怀里的人说话时,气势倏地减弱,让对面的鹰族兽人有些蠢蠢欲动,但在他转回视线的那一刻,鹰族兽人们又瞬间被压了下去。
雅悠没有表现出任何怒气或不满,只是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们,连尾巴尖都没有抽动一下,漠然没有情绪,气势惊人地像把他整个人都凝固在那里一样。
鹰族兽人很快地就动摇退缩了,这次过来的都是冲动气盛的年轻鹰族兽人,而且也就这么几个人而已;而狐族在火焰的召集下,则几乎全部都聚集了过来,光是人数就无法比拟了。
专心地交织着手底下柔细的丝线,因遥学的时间还不算长,但凭着足够的耐性和细心,虽然不像其它人一样能快速地完成,却也至少不会乱成一团。
因遥织得是很专心,织房内的其它人可是心不在焉的,有的不住地偷瞄着他,有的则频频望向窗外,脸上的表情都混杂着担心、好奇和疑惑。
「因遥,你和雅悠吵架了?」这样的状况持续好一会后,和他比较熟悉的千待终于在大家千万遍的示意下开口问了。
「嗯?没有啊。」抬起头,因遥一脸不解。
「是喔,可是……」千待的视线忍不住往窗外飘去,窗边正蹲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毛绒的尖耳和尾巴都丧气地垂下,扁塌地贴着头颅和地面,肩膀不时地颤二下,檐外还飘着毛毛的细雨,看起来很可怜的模样。
因遥的角度刚好看不到那个很显落寞的身影,所以他的表情很是困惑,他们有吵架吗?不算吧……
「呃,有什么事好好沟通就好了……」因为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千待也只能这样劝解道,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得一点迹象都没有?
像是被提醒了什么,因遥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没有带任何不高兴的情绪,只是疑惑着困扰着。
「发生什么事了?」千待适时地接话,雅悠好不容易找到伴侣了,而且看他这么可怜的蹲在外面,就帮他点小忙。
「嗯……雅悠他……昨天为什么会跑到那么前面去啊?」因遥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问,他只是很疑惑,虽然他没有真的亲眼看到,但是昨天在和鹰族对话的雅悠,明显就和他平常知道的雅悠不一样,就算没有看见他还是感受得到那个差别。
所以昨天大家散开各自回家后,他怎么想就怎么怪,虽然雅悠还是无辜地跟平常没什么两样,虽然他仍是略带羞怯地蹭在他身边,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太自在,有一种突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的感觉。
仔细想想,当雅悠用那样陌生的语调在说话时,四周的族人却一点惊讶的反应都没有,就连站在对面的鹰族兽人都好像习以为常,好似他本来就应该这样。
那才是平常的雅悠吗?所以他之前认识的那个雅悠都是假的骗人的?
下意识地,因遥就避开了他的碰触,虽然不是讨厌,但却觉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呃?」这个问题让千待愣了下,雅悠不是本来就应该站到最前面了吗?
「雅悠不是弱得连耳朵跟尾巴都藏不起来吗?为什么……」因遥无意识地就讲得很小声,出于维护自己伴侣的心态,就算是事实也不可以大声说啊。
「嗯……的确是收不起来啦,他跟你说是实力不够才收不起来?」千待也是一脸疑惑,他觉得他们表面上讲的是一致的,怎么好像后面的意义不太一样?
「没有,可是他那个模样……又那么爱哭,还常常被欺负,所以……」不是很弱的关系吗?
「欺负?」千待秀气的脸蛋皱成奇怪的形状,谁会欺负他啊?
「呃……」突然想到他每次看到欺负雅悠的人似乎都是千待的伴侣昕,因遥就支吾了起来,他总不能说就是你伴侣在欺负我伴侣的吧?
「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千待决定放过他听不懂的部份,直接做出结论,「你有看过雅悠的兽形吗?」
「没有……」
「欸欸雅悠,因遥想看你的兽形耶。」千待直接往窗外喊。
「咦?」一直没发现谈论的主角就蹲在窗外的因遥惊疑了一下。
因遥本来还以为雅悠会冲进来在他面前绞衣摆咬下唇,没想到等了好一会后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因遥不禁怀疑千待是不是在戏弄他,雅悠在外头是乱说的吧?
才这样想,就听见碰地好大一声,吓得因遥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转头朝发出声响的门口一看,因遥就看到一片白白的东西铺天盖地的往他身上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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