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改考卷的。」
「喔……考卷?」梁老师显然忘了,视线又在张景思的脸上绕半天。
张景思虽然不太肯定,不过还是补充一句:「我是你班上的学生,呃,你课上的小老师,我叫张景思。」
梁老师终於开窍地张大眼睛:「喔!喔……我记得,我记得。」他抓来包包在里头摸一会,摸出一叠白纸:「这里,最上面那张是解答,你坐……呃,你那里拉张椅子过来坐吧。」
张景思点头,拉了张椅子过来之後立刻埋头改考卷,只是改一改困惑地抬头:「老师,像他这里对一半要怎麽扣分?」
梁老师挥挥手:「随便,你自己决定。」
「喔……好。」张景思是个好人,於是给同学扣了最低的分数。
梁深坐在一旁按著额头,闭眼片刻又倒下了。
等他再度清醒的时候,坐在他对座的学姐已经走了,他身边则坐著侧头观察他的张景思,正襟危坐地坐在那里,好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
他揉揉太阳穴,眨眨眼坐起来,看到桌上的小时钟走到六点二十分。
梁深撑著桌面,闭起眼缓和片刻才说:「你都改完了?」
「嗯!」
梁深好笑:「那就回家啊,坐在那干麽?」
「老师也要回家了吗?」
「嗯……」梁深还按著额头,一脸醒不过来的样子。「你快回去吧,再晚天色要暗了。」
「呃,那老师你呢?」
他叹口气,挥挥手:「快走,我等等就离开了。」
「好吧。」张景思起身,又放回椅子,跟梁深说了声再见後走两步,又不放心地停下来,回头对梁深说:「老师你也早点回家。」
梁深侧头睨他一眼:「你才十六岁怎麽这麽罗唆。」
张景思脸上一变:「老师我十七岁了。」
「只有青少年才会在意这个,在我看来二十岁以下的小朋友都一样岁数。」梁深不耐烦地又挥挥手:「哎呀快走,烦死我了。」
张景思只好离开,一边走一边想著自己没多久就要十八岁了,十分纠结在这个问题上面。
梁深还在办公桌前半梦半醒,直到又过了十几分钟,才挣扎著起身慢慢走出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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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事情比较多,尽量坚持一天一更~
小情小爱(4)
梁深的父母也是老师,哥哥则是医生,就是标准的一家子读书人。本来他们一家都住在城市里,後来父母亲年纪越大,就越向往田园生活,於是两个人请调到乡下的中学去教书,过著小屋子前有菜园,菜园前有几只老母鸡,再往远望还有高山跟小溪的惬意日子。
於是城市里的那间小公寓就剩下兄弟俩一起住,过没多久哥哥梁暮嫌弃梁深,不愿意跟弟弟一起住,觉得每天上班累得要死回到家还要看弟弟那张死人脸很让人郁闷,於是就自己叛逆地自己搬出去住,现在住得地方又明亮又舒适,就是城市里有钱人、高知识份子会住的地方,跟那间脏脏旧旧的小公寓是天壤之别。
梁深只是个穷老师,不像他哥哥是个没有医德的医生钱收的不少(梁深口述),至今存款簿里的数字还单薄的可怜,因此对他的小公寓感到十分知足。
因为本来公寓是一家人一起住的,地方就不算太小,一个人住难免空旷了,於是就把三间房间一间租给自己的死党,一间租给附近大学的邪魅大学生,一间留给自己住,从此生活也热闹一点。
他那死党是没什麽好说的,说起家里的那个邪魅大学生吧。邪魅大学生受言情小说荼毒很深,特别喜欢腹黑属性的男主角,只要看到那种男主角倚在门边邪魅一笑眼中尽是冷然的光等等描述,就会兴奋不已。因此,大学生二十一岁的人生里面,都在追求成为一个邪魅的人。
因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坚信这样比较容易交到女朋友。不过通常会这样坚信的人,都没有女朋友。
梁深昏昏沉沉地回家的时候,邪魅大学生正穿著直条纹四脚裤,姿态粗俗地倒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开门声回头看他一眼,无法克制地勾起一边嘴角邪笑说:「回来啦,宝贝儿。」
梁深叹口气,包包摔了就倒上另一座沙发:「是啊你宝贝儿回来了,还不给宝贝儿按摩。」
邪魅大学生立刻扔掉手上的饼乾,坐到他旁边给他搥肩膀:「宝贝儿今天怎麽这麽累啊?总裁我看了心疼。」
「宝贝儿是穷苦教师,今天还几乎满堂嘛,哪像总裁你啊。」
大学生摇头:「宝贝儿此言差矣,虽然总裁看起来很閒,但其实总裁也有总裁的烦恼啊。」
「嗯嗯,」梁深给他搥的昏昏欲睡:「总裁你烦恼什麽呀?」
大学生深深一叹气:「总裁快延毕啦……」
梁深「喔」了一声,不意外。
大学生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这该死的,就不多说些什麽吗!」
梁深喊冤:「总裁你少壮不努力怪谁啊。」
大学生又给他小碎花似的搥肩膀:「唉其实也还好啦我也不是那麽想毕业。」
梁深突然低声问:「对了,阿唯回来了?」
「唯哥在睡呢。」大学生也压低声音。「别吵醒他,他刚工作完,杀气大得很。」
梁深看看客厅:「你看你扔在那里的袜子,被阿唯看到可以被念三天!」
「不,宝贝儿,那是你扔在那里三天的袜子,如果被唯哥看到可以被念三年。」
梁深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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