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结一起奋力巨盾,勉强顶住了这一波——
方容一把抽剑,反手刺中一名兵卫。对方呜咽着张大了嘴,口中涎水血水混在一起淌了满襟,方容即便见惯了这些也不由闭了闭眼,抬脚将人蹬飞出去,又往房顶看去一眼。
快一些,再快一些——
他举剑高呼,声音在混乱的人群中却显得极其微弱。
李叔不断扯着他的臂膀大喊:“主子!”
方容将他安排的人安排作保护崔先生去了,又说:“哪有两军初一交战——”他耍了个剑花,将李叔身后的人刺个对穿:“主将立马先逃的道理!”
李叔气急:“今时不同往日,主子,绝不可意气行事啊!”
方容不再理会他,抬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色,遥遥望一眼储煜。
没想到对方也正盯着他,对视间,储煜笑了一笑,说了一句什么,方容自然没有听见。他的目光转向另一侧——
安西祥一人被十人围攻,神色不仅毫无吃力,迅速将人甩脱后不大费力的模样,他四顾一圈,看见方容时一顿。
方容立刻意识到对方直到此刻还是没有放弃杀了他的念想。他的武功对上安西祥形同虚设,不需要过多思考就能看懂当前形势,只好一退再退。
可安西祥没了牵制,上下几个起跃便飞身到他身前,衣袂翻飞间有一句话传到耳边:“王爷,得罪了。“他嘴上说着,手中软剑却并不留情!直冲方容要害而来,但求一击致命!
方容自认绝躲不过他的剑,干脆问出自己的疑惑:“你杀了皇上,此刻心中难道没有悔意吗?”
安西祥竟恍惚片刻,剑势弱了三分。
方容见状说不上惊讶,也说不上理所应当,只轻笑了一声:“他待你很好,却从未想过会养出如你这般的毒蛇。你是不是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知道,你早晚要杀了他!”他的脖颈已经被剑锋划出血痕,稍有痛意,想来已经入肉,却不深。他没有在意。
“不!我没有!”安西祥握着剑柄的手冒出条条青筋,本漠然的神色也绷得死紧:“你胡说八道!”
方容视线下移,发觉他两只手竟然肉眼可见的在微微颤抖。
他与安西祥的对话没有维持太久,胆战心惊的李叔终于抱伤冲了过来,身后楼二甩下一人也飞身到前。
三人重新缠打到一起。
安西祥出招时显然没有之前的勇武果断,被李叔和楼二拼力带离方容身旁。
方容的目光不离安西祥,任由一只不知是谁的手捂着他的伤处,道:“安西祥,不论你承认与否,你害死了皇上——”
安西祥的动作稍一停摆。
“王兄!你忘了王叔交代你的事了吗!莫要被那狗贼惑了心智!”
方容眯起眼去看出声的人。说话的公主正站在储煜身旁,貌美的脸上满是气怒。
这时,屋顶上忽然掉下一个人来。正正巧巧砸在她的身前,溅起的血花染了她的衣裙,也吓了她好大一跳:“何人!”她未曾定睛去瞧,储煜一把将她扯回身后,看向房顶的目光阴森。
一个接一个的弓箭手从房顶上摔落下来,全都没了呼吸。
方容终于放松下来。
他这才抬手捂住了脖颈上的布条,下意识冒出一句:“谢谢。”
对方半晌才说:“不必。”
方容一愣。
他转脸一看,果然是楚文方:“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回去养伤吗?”
“王爷身在此地,”楚文方说:“属下心神难宁。请王爷放心,李公子已为属下诊治过,属下已无大碍。”
听到李公子,方容才记起他让楼二回去带李廉过来,可现在楼二正打着架,李廉却没看见人影——
“王爷,李公子在那处。”楚文方遥指一个方向:“方才一时情急,楼二不得已之下……”
方容皱眉:“胡闹。”
此刻两军交战,处处都在拼杀,把重伤未愈的李廉一个人扔在大军之中实在过分。方容拎着剑往他指的方向跑去。他心知楚文方一定会跟上来,又说:“你现在究竟如何,不要逞强,如果落下伤病,以后有你好受。”
楚文方又隔一个半晌,才回:“属下明白。”
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方容言尽于此,也不再多说。
等他二人赶到的时候,李廉看上去还算好。他行走江湖,手上功夫游刃有余,只是有些狼狈,大约只是不曾经历过这些,一时难以适应罢了。
方容跑到他身旁才喊道:“子介!”
李廉见到他,脸上欣喜之色顿显。
周身的士兵尽是满脸狰狞,方容挥剑的手并不停下,问他:“你要来见我,现在见到了。”
李廉举手投足间还是带着僵涩,伤口应该没有大好,闻言苦笑道:“我如今见到你,却也晚了。”
方容只来得及看他一眼,一脚踹开他身旁举刀大喊的小卒,拉上他跑到一侧。
情报楼所属见他这般,皆一涌而上将他们三人围在当中。
方容抓着他的肩膀,语速加快:“你想要告诉我的事,究竟是什么?现如今的情况你也见到了,既然你已经来了,就不要遮遮掩掩!”
李廉还是苦笑:“你约是尽数知晓了。”话落他顿了顿,仿佛整理思绪,继续说:“我同你提起过的那个女子,我也是来到京城才得知,竟是前朝公主。”
“我回京后,匆匆来见她,本心情激荡。不料在她与我想约见的门前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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