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糊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移了庙也有跑不完了沙弥。”先说话的人感叹道,“他把人家当爹供着,人家能把他当儿子不成?英国那边的人惯来眼高于顶,97年前吃苦头,如今不吃苦头了反而巴巴去吃苦头,这算什么事儿?”
“英国人脾性你还不知道啊?夹着那点日不落余辉在自个儿地盘上捂着就算了,还非要撒到咱太平洋来。虽说人家用英镑,欧元的事影响不大,但兜里也是缺钱得慌。这会儿成家老爷子过去撒银子心头再傲也得放下些架子。要我说,是明明给人当苦主,还以为自己当的是儿子!”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不亦乐乎,其中一个人余光忽然瞟到旁边站着个人,定睛一看,顿时虎躯二震。
“沈、沈乔先生?”
刚刚率先开口的人此时心脏狂跳:虽说沈乔现在是货真价实的中国国籍,但人家毕竟正儿八经当过十几年的英国人------背后言人长短,不甚妙啊!
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们可得罪不起沈乔。
“……”沈乔无语地望着眼前两个年龄加起来是他两倍多,却紧张得如同自己大他们两轮的前辈,决定还是解释一下,“我是听你们说话,觉得有趣,两位前辈不要多想。”末了想了想,又补充道,“说得很好啊,怎么不继续?”
二前辈:“……”
今天的晚会是个很重要的风向标,主要指示的就是中央------或者沈乔这个负责考核的特邀顾问的意向。一开宴,沈乔身边顿时围得水泄不通,服务员要加菜都插不进去。
沈期作为享受特殊待遇的编外成员,成为为数不多可以安安心心吃饭的人。他正对着一盘海参大快朵颐,旁边忽然坐了一个人,毫不客气地夹了一块海参走。
“你不去敬酒吗,黎荣?”沈期头都没抬就知道是谁。
“现在敬酒的人那么多,挤了进去人家也未必记得你在说什么。况且这都十几个人了他还没续杯,摆明了就是不喜欢喝。我凑上去除了讨嫌,没别的用。”
……沈乔当年在百老汇演话剧时再长的剧本都过一遍就上场,难道还会记不住几十个本来就认识的老总说了什么话?但他不喜欢喝酒是真的,还有你真是有自知之明,你上去除了讨嫌还真没别的用。
听说是沈乔过来考察后,沈期其实很为黎荣捏了一把汗。当初黎荣那个差点被他父亲修理的堂弟跟离岛沈家交情极好,据说过年都和他们在一起。虽然不觉得沈乔在这种大事上拿黎荣给他朋友出气,但万一人家这次就是要小气一把呢?
涉及到前任这个敏感话题,他也不好向沈乔开腔。万一两个人又因为这档事吵起来,就太伤感情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找他?”沈期问,他总得想办法让他避开沈乔的雷区。
“他是过来负责考察的,这一个多月肯定少不了遇得见人的场合。”黎荣轻叹道,“沈期,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黎氏6的股份是由沈乔代持,每年股东大会上他都少不了给我添堵?”
“没。”你没说过,但我知道,因为他每次开完会都会来找我耀武扬威。
“那你现在知道了。”黎荣重重一叹,脸色难得有些挫败,“他似乎对我很有意见------虽然我并不清楚我怎么得罪了他。也许这次他会格外针对我也说不定。”
你是没得罪他,但你爸得罪了他姐夫,你也相当于得罪了他。沈期在心里感慨了一下离岛沈家那错综复杂的家族史,忽然觉得黎荣这幅样子很有趣。他鬼使神差地用筷子敲了敲黎荣的额头,调笑道:“知道你得罪了人家,考察时就好好表现下。这么重要的项目,要是被针对有你的苦头吃。”
他端着杯红酒走远了,黎荣摸着额头,心里莫名有点甜。
第六章 吃醋
一连七天,沈乔都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都是披着晨露出门,顶着月光回家。
沈期现在也算明白沈乔要住他家的真正原因:全香港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交情,那些人看离岛的沈宅现在没住人,代表团下榻的酒店也没沈乔的影子。如此自然纷纷发动关系找他到底临幸了哪家酒店,却绝不会往他居然住在沈期家想。
偶遇、路过、畅聊整夜这样的戏码,自然也不会发生。
这根死木头还真是会占便宜。沈期腹诽着,悠闲地坐在庭院里喝着葡萄酒。托沈乔的福,现在全香港的大佬都忙着探口风,自己作为早知内情的作弊选手,享受了十八岁以来从未有过的清闲假期,可喜可贺。
就是不知道黎荣怎么样了,跟沈乔接上线没有。他觉得不太方便问黎荣,沈乔每天累得洗漱完就睡天没亮就起床,他也实在找不到机会问他。
好在沈乔被持续轰炸一整周后,大佬们终于觉得自己忠心表得差不多、再表就实在太刻意,来约沈乔的人才变少了。
对此沈乔深感愉悦。
“明天有个宴会,你要去吗,木头?”沈期躺在沙发椅上,问,“何总孙子的满月酒,来的人不多。”
“几房生的?”沈乔坐在沙发上飞快地打着字,漫不经心的问。
“三房。”
何总大名何浩森,有“澳门赌王”之称(1)。此人在香港出名不止因为他的亿万身家,更多倒是因为他的fēng_liú韵事。何浩森是第三代混血,拥有中国、犹太、荷兰、英国四种血统,先先后后娶了四个老婆,生了六子十一女总共十七个孩子。可惜赌王儿辈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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