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必然敬重先生的。”
“那大人对星象命理之说,如何?”
“十分笃信。”
我目光一闪,微微垂下眼帘。
三天后,正好是中秋佳节,我去给董启珍施针,府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我要走的时候,穿过回廊,许多人在花园里高声谈论。我看了片刻,大多是年轻人在舞文弄墨,正要走,董凝跑过来拉我过去,笑道:“很多都是我的同窗好友,因为家父喜好佛道,所以到我家来,总要写些佛语禅诗。”
我了然一笑,大概也是想讨太守大人欢心。
看了几首禅诗,如堕雾中,我笑起来:“佛法果然精深,不是凡夫俗子可以明白。”
“先生看什么这么高兴?”董凝好奇地凑过来。
“允冰。”
几个年轻人走过来,看见我,面露疑色:“这位是?”
“这是湛先生。”董凝忙道。
“湛先生?”一人怀疑地看了看我:“不知先生在何处教书?怎从未听过。”
我拱手笑道:“不敢,在下只不过是村野无名之辈。”
那人立刻眼带轻蔑之色:“允冰,你我的夫子,都是德才兼备的名士,你怎可随意唤人作先生?”
董凝涨红了脸。
我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对不住他,刚想开口告辞,董凝突然拉起我走到一张挂着的黄纸前。
“先生,这是丛念大师出的题,众人都答不出来,先生一定知道!”董凝大声道。
我耳朵有些隐隐地痛,臭小子,干嘛在我耳边这么大声。我偏过头去看董凝,见他脸颊微微鼓起,眼眶微红,一副十分不服气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小乙。
“不二之法?”我愣愣看着字条。
周围的人早让董凝的大嗓门给叫了过来。
“允冰,这位湛先生,平日恐怕不曾看过佛经。”有人嘲讽道。
“梦得兄看过,知道是什么吗?”董凝冷笑一声。
“你……”
董凝看向我:“先生一定知道!”
让董凝吓得回过神来,我强忍住笑意,开口道:“嗯,好,这出题之人,在下佩服不已。”
“先生?”董凝不解地看着我。
我拍拍他肩膀,笑道:“不二之法,即是佛法。佛家说,佛法一不是善,二不是恶,无善无恶,不二之法。”
“先生!”董凝一把抓住我的手。
“原来如此,大师出这道题,真是巧思,大师是出家人,自然是说佛法了。”周围人立刻议论不休。
我拉起董凝走到不远处的假山后,大笑起来。
董凝也傻傻跟着笑。
“……念佛经……禅诗……哈哈哈……“
“噗!”董凝似乎明白过来,捂嘴笑起来。
缓过气来,我拍拍董凝的肩膀,笑道:“允冰,我要谢你,实在很久没遇到这种事情了。”
“比起先生,我这些同窗自然都是井底之蛙。”
我摇摇头:“倒不是这样。这些人中自然有学问好的,只是佛理不是文章,重在心悟。他们学佛,全在求人赏识,怎会有所得?”
董凝点点头,问道:“那先生还要过去看吗?丛念大师该出来了。”
“他来干什么?”
董凝笑道:“每次那些禅诗,都是要交给丛念大师点评的,大师也会自己写一首。”
“快走快走,我实在好奇得很。”
“噗,先生慢些。”
回到原处,众人都已在坐定,丛念坐在首位,董启珍坐在一旁。
“父亲。”董凝上前躬身道。
“允冰,坐吧,大师今日所写禅语,你应谨记在心。”
“是,”董凝在蒲团上坐下,笑道,“父亲,湛先生在这里,让先生品评一下大师所写可好?”
董启珍脸色有些变化。
“孩儿曾跟父亲说,先生精通佛老二家之说,若是先生和大师讨论佛理,孩儿旁听,必然受益良多。”
丛念口宣佛号,道:“既然如此,就请这位施主赐教。”
我上前行礼道:“多谢大师。”
接过小沙弥递过来的纸:“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大师果然是得道高僧。”
丛念脸上隐隐现出得意之色,我一笑:“不过,在在下看来,这全都是,屁话。”
丛念立刻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面有怒气,冷冷道:“施主此话怎讲?”
我笑道:“大师明明八风吹不动,为何被一个屁给打到在下面前来了?”
旁边传来董凝的轻笑声。
丛念目光一闪,道:“阿弥陀佛,贫僧只是想来求教施主。”
“不敢,在下只是世俗凡人,怎敢对高僧言教。大师宝相庄严,见了大师,就如同见了殿上的佛祖一般。”
丛念又宣了一声佛号,双眼微闭,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不知在下在大师眼中,是何相?”
“世人在贫僧眼中,皆是一副枯骨,无甚差别。施主也只是一副枯骨罢了。”
“那太守大人在大师眼中呢?”
“一样。”
我笑了一下,看向董启珍:“在下也一样,看大人也是佛相。”
董启珍愣了一下,突然唇角勾起笑意:“先生心中有佛,是以看谁都是佛。”
“这么说来,丛念大师心中只有枯骨,是以看谁都是枯骨。”董凝高声笑道。
周围一片轻笑声。
我对面色阴郁的丛念拱手一礼,笑道:“在下无心冒犯,若是说起星象卦数,在下尚且有些心得,若说佛理,定然是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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