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这里的天气比起海岛上来说实在是好太多了,湿润的空气,那些浓郁沁人心脾的花香、隔壁变异体的喧闹声,都让赵船觉得,生活大概就是这样,没有了顾项城的生活,大概便是这样了。
湿润的雨,便是这样,缓缓落下。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影默默地站着看着他。
……
位于苏淮市的一处军事基地,最平常的便是训练新兵,而这次在这处基地里,却迎来了一批特殊的新兵。
阴雨绵绵的练兵场上,身穿迷彩汗衫的新兵个个精神十足,雨水淅淅沥沥的淋下,男人们被雨滴迷糊了的眼轻轻颤动,水珠淌过下巴卷在了喉结上,随着吞咽,落入了衣领里。
城城也是其中的一位,男人的脊椎挺得笔直,坚毅的下颚如同刀削般,凌厉。
他的视线好似注视着前方,带着从未有过的专注坚定的看着。
他透过了什么,又在看着什么,大概也只有城城自己知道了。
新兵训练一个月之后,这些变异体便组成了小组,开始学习探查与了解鬼域的资料。
霍戚刃招募变异体,为的就是让更多强大的力量,融入自己的队伍里,前往鬼域调查或者克制住慢慢朝外衍生的鬼域怪物。
在练习室内,一头猎豹俯下身,前肢紧绷,警惕的看着对面,朝自己缓慢压近的黑狼,四周一片肃静,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喘息声,无事的变异体们,便全都围了过来,在这里,没有练习任务的变异体,会化成兽形,互相对抗。
那头猎豹大抵的有些不耐烦了,鼻尖喘着粗气,突然修长的四肢绷紧,往前一跃而起,前爪挥去,扑打在了黑狼的鼻头,这一击打的着实痛,黑狼怒嚎,后退了一步,接着便是猛烈的反击,黑狼的利齿咬住了猎豹的脖颈,狠狠的埋入,那猎豹痛嚎,当黑狼的鼻头都沾上了猎豹的温烫的血时,黑狼终于是缓缓松开了口。
趴在地上的猎豹臣服的垂下了头,他被咬伤的脖颈慢慢恢复,黑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祖母绿幽深的狼眼里烦着诡谲的光。
萧陕回到房时,站在门口,便听到了里面胡重温撕扯着嗓子的咳嗽声,伴随着无休止的咳嗽还有一阵阵难受的反胃欲吐的抽噎。
萧陕的脖子还烦着红,他刚才就和城城打了一架,被咬破了脖子,脑袋都差点被撕碎下来,此刻伤口便恢复的慢了些,胡重温听到他回来了,抬起头,眼角要存着生理泪水,他见到了萧陕脖子上的红痕,蹙起眉,可是却没有说话。
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叫唤出来的痛吟,代替了他的话。
他的肚皮就好像要炸开来似的,他能感受到里面的孩子非常霸道,这也代表了他将要受很多的苦,包括,每一次这个孩子有任何动作时,所带来的阵痛,都是他将要慢慢体会的。
胡重温甚至还想到了,自己以后被肚子里面的怪物撕碎身体的场景,不寒而栗。
萧陕走到胡重温跟前,深邃的五官带着淡淡的担忧,他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的覆盖在那高耸诡异的肚子上,喉咙里轻轻的发出了声“呵”。
“教授,当你做着实验,看着其他人痛苦哀嚎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呢?”
胡重温闭着眼,表情轻微的纠结,他的下唇被他咬的血迹斑斑,肚子的疼,是他从未体会过的,那个怪物似乎是真的想要折磨他,在他肚子里踢腿打拳,好不自在的玩闹着。
“你把它从我肚子里拿出来吧,剖开肚皮……只要把这个怪物拿出来就好了。”
胡重温的身体慢慢扭曲着,其实他觉得自己的思想也在扭曲狰狞,疼痛容不得他有太多的思考,那些阴郁的雨更是让他四肢酸软难受,在他因为怀孕,而躺在这间屋子里的这些日子,他想的都是,这个怪物什么时候才能扯开肚皮撕碎自己。
萧陕不觉得自己该怜悯胡重温,可当他看着这个老男人痛苦的表情时,他还是小看了自己的坚硬程度。
他的心不是金刚钻,只是一块小小的玻璃而已。
……
城城捂着鼻子站在了赵船所住的那栋大楼下面,他的鼻子在刚才和那头猎豹打架时,被猫爪子给挠到了,现在早就恢复了,只不过城城矫情了些,偏偏还要捂着。
赵船住的地方是五楼,那里常常会闪着橘色的光,到了深夜便熄灭了。
那天晚上,城城就坐在楼下的粗树干上,摇晃着小腿,昂着脖子,看着五楼那扇窗户一整宿。
一整夜的不睡,对于变异体来说是微乎其微的,第二天,当赵船出来时,就看到精神抖擞的男人飘忽着视线站在他的面前。
赵船只是下楼来扔个垃圾,没想到就能碰到城城了。
城城一脸窘迫的模样,他咳了一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赵船,竟想转身就跑。
赵船看着他,目光落在了城城沾着水珠的头发上,心里顿了顿,竟是脱口而出,“你想去哪里?”
“嗯?”城城呆呆的瞧着他,张了张嘴,“我……想去你心里,可以吗?”
楼下一阵风吹过,成为变异体的赵船竟然还觉得了冷,阴冷的凉风似乎攀上了他的后颈,赵船丢下手里的垃圾,看都没看城城一眼,便上楼去了。
脚踩地的声音很响,似乎就像这人被惊扰到了的心。
很沉却很快……
城城站在楼下,怔怔的看着赵船,他突然上前跑去,攥住了赵船的手,冰凉的嘴唇狠狠的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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