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过这么点时间就全都到了, 谢景安颇有些讶异,同时悚然一惊,只怕今日不会让他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了, 不过他惊讶归惊讶, 却也没什么担心的,主动权在他手里,所有专利又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再者他到底是个藩王, 那些世家再不满, 也只敢在心里骂骂他,他就不信招标会上他才杀鸡儆猴将人震慑了一番, 还有人敢当众对着他口出狂言不成?
谢景安有了依仗,面上就一派气定神闲, 在他身边随侍的崔同却颇有些忐忑,一张小脸都皱起来了,待下人给谢景安整理好衣裳,又将玉佩香囊等物一一在腰间挂好退下去,才有些担忧的道:“殿下,这些世家来的如此之快,必然是急着好从工坊里拿货,可如今工坊里货不足,万一他们闹将起来,可如何是好,林将军又剿匪去了不在府中,不然有他在,晾那些世家再有胆子,也不敢在林将军面前胡言乱语。”
崔同说着一脸懊恼,又焦躁不已,仿佛恨不得缩地成寸,好去瀛洲将林言拽回来。
听到崔同对林言的推崇,谢景安十分赞同,说的没错,别说那些世家,就是谢景安自己不也第一次见林言时就被他满脸的煞气唬住了吗?也就是林言这段时间以来在府中时常走动,与众人相处久了,慢慢熟知他的秉性才渐渐不再害怕,若是这回能让他在自己身边立着当个门神,怕是都不用他多解释,就能将这件事平息了。
只是想法是好的,林言已经出发剿匪五六日功夫了,怎么也不可能回来给他当镇宅凶兽的。
在心里叹息了一番,谢景安正欲出言安抚崔同,就听他精神一震,又道:“林将军是不在,可沈副统领却在的,属下听林将军夸赞过沈副统领,说他武功造诣颇深,想来也是个高手,不如属下去将沈副统领唤来,让他领着王府宿卫将花厅围的水泄不通,把那些世家吓一吓,说不得他们害怕了这事就解决了呢?”
谢景安以为崔同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初时还听的颇为认真,听到最后却险些被他说的话呛的咳起来。
还真是孩子啊,瞧这天真的,以为武功高强就能与林言相媲美了,那是武功之间的差距吗?那是气质之间的天壤之别,沈副统领是武艺不差,但长相周正,看着就一身正气,而林言却不同,不管林言的表情再和善,都让人觉得他不好惹,作为人类趋利避害是本能,对着林言他们不敢太过放肆,可对着沈副统领就不一样了,这才是林言的重要所在。
谢景安心里清楚两人的差别,可怕说出来打击崔同幼小的心灵,因此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到底没说出来,只是摸了摸他脑袋夸赞了他一句,又否定了他这个提议,便脚一迈,大步流星的往花厅走去。
这么一耽搁,花厅里的众世家更等的心急如焚,也顾不得有王府的下人在场,窃窃私语声越来越高。
“这顺王殿下怎么还不来?莫不是真如传闻中的一样,工坊的货物都叫姚斌那个贼小子拿走了,没有多余的分给我们吧。”
世家众人等的这些日子原本心里就七上八下,听到这句话更是炸开了锅,纷纷出言道。
“不可能吧,顺王堂堂藩王说话自然一言九鼎,怎么会诓骗我等,依我看乔兄还是不要胡乱揣测的好,毕竟你我是否能更进一步皆在顺王殿下手里,若是惹得殿下不高兴,让我们空欢喜一场可怎生是好。”
“那可未必,”不等先前姓乔家的世家子弟出言反驳,另一位年纪轻轻却颇为老成的道:“若当真殿下的工坊里货物充足,足够你我均分,殿下又何以这么多日不露面,让我们苦等?依在下看,未必是空穴来风,说不得真是如同乔兄所说,那传闻是真的。”
“传闻真如何?假又如何?我等问问方世兄不就知道真假了?他可是与姚斌同出易州,若论谁对姚斌更熟悉,非他不可。”
方源自打进花厅以来听到姚斌二字就知道大事不妙,因此他极力缩在邻座之后,想以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这样还是被人揪到台前,顿时一张瘦长的脸都涨红了,眼睛里带着难以察觉的绝望,在心里将姚斌这个坑友的熟识狠狠骂了一句又一句,才坐直了身子一脸为难道:“在下虽是与姚员外同出易州,但并不是友人,反而是世仇,平日里见了也是你来我往一番争执,因此对于他所做之事,在下的确不清楚。”
方源为了跟姚斌撇清关系,可谓是拿出了毕生最佳的演技,只差指天发誓与那人是敌非友了。
世家虽有些狐疑,但到底没有追问,正要再议论几句,就听守在门口的扈从高声道:“殿下到,诸位噤声。”
有了招标会上的前车之鉴,世家们虽然方才嘴上说的凶,可听到殿下二字,还是精神一凛,下意识住了嘴,脸上的神情也郑重恭顺起来。
谢景安就在这片诡异的气氛中登了场,明明是情形对他不利,谢景安脸上却一派淡定,坐下后免了众世家的礼,又接过下人上的茶吃了两口,才神情淡然的道:“这些日子让诸位久等了,原是本王的不是,不过本王实在事出有因,不得已才如此。”
众世家以为顺王上来总要客套安抚一番,不想一来就直奔话题,顿时心里的不满都抛到九霄云外,只竖直了耳朵心里忐忑的等着下文。
谢景安将众世家的神情尽收眼底,继续用缓慢的语气道:“这因与诸位有关,本王也就不瞒着了,之所以这些日子冷落了诸位,不是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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