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真是憋屈,从来都是别人求着他锻剑,求着他放过一命,结果今儿个就被抓住了,憋屈死他了。
怎么当初他就不多废点心思在武学上呢,现在就落个让人欺负装孙子的份儿,早知道就把右护法带上他,他武功好得很,怎么着也不会让自己沦落到现在这种情况。
第一百二十五章 黄雀
江落青并不是不识大局的人,手里慢慢往下沉的短剑停住,他收回短剑,一字没多说,转身离开。
炼五阴沉着脸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会儿他的背影,发现自己对这个人还真生不起气来,他甚至想着,今天是他主动惹事儿来着,估计这人是不高兴他说的话才这样,也怪他自己。
破天荒的,目下无尘的炼骨派主人学会了自我反省。
眼前有些晕眩,他摸了一把有些痒的脖子,还没反应过来,天旋地转耳旁传来“噗通”一声,他的脸就和地面亲密接触了。
时至现在,他才慢吞吞的反应过来,剑上有毒。
江落青也是走出好一段聚集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的短剑斩过许多毒物,被毒液侵蚀的剑刃早就变回了原本的颜色,不过毒性却是被留在了上面。
而刚才他不多不少划破了那个人的皮肤,并没有多深的伤口,但是还是可能出问题。
他随手拦住一个匆忙走过的药童,对他道:“左边那里的药畦那里,种着一棵柳树的那里,应该有人中毒了,麻烦你去看看。”
药童对他行了一礼,道了声“贵人客气了”就匆忙赶过去看了。
有人过去,那就没他什么事儿了,江落青也没了再转悠的心思,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日药谷中各处开始挂灯笼描金花,就差贴喜字挂红绸了,他们做事儿的时候江落青没事儿做,就在旁边看着,偶尔递个灯笼或者纸样过去。
就这么待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斐济被人请走,只剩江落青一个人兴致勃勃的拿着一个白瓷碟子,里面装着用蜂蜜露水调好的金粉。这是他跟那些药童要的,看他们描花样描的热火朝天,他手也有些痒。
要了金粉和毛笔之后就站在药童身边跟他们一起描画,只不过他描的有所不同。
药童描花样,他就描身体柔软的蝴蝶,翩翩从墙上飞下一样,拖着一串儿的流光溢彩。
他描蜻蜓,描白兔,个个出来都是活灵活现,下一秒就是从墙上跳下来也不惹人惊讶的程度。
一个年幼的药童蹲在他旁边张大嘴,又用小手捂着自己的嘴,惊叹道:“画的可真好!”
江落青一愣,这是多久之前有人这么说过了。他想了下,那还是他没入鹤山之前,他兄长在旁边读书练字,他就在旁边拿着一根毛笔在追着那些动物画,画的好了就给兄长看。
兄长就摸他脸夸他画的好,以后一定是个读万卷书的天才。那时候他撇了撇嘴,奶声奶气说了声“傻子才读书呢”就跑了,后来,他就上了鹤山。
他看着药童,有些出神的道:“画的好吗?”
那药童还未被药谷影响过,他用力点点头道:“可好了。”歪头想了想,道:“你可以不可以给我画一朵花啊?我都画不好药花的。”
一旁年纪大些的药童扯了扯这个小药童的袖子,小药童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红了脸,低着头呐呐的跟江落青说:“我错了。”
很标准的认错方式。
江落青忍俊不禁露出一个淡笑,他道:“哪里错了?”一边说,一边伸手把药童手里拿着的花样拿过来,上面是一株芍药花,怒放在纸上。
他提笔就画,收笔,墙上的东西和纸样上的一模一样,他稍一琢磨,提笔又添了点东西。那芍药花就落了一瓣,带出一串流光,像有风吹动一样,怒放的越发鲜明。
“好漂亮!”小药童拿着毛笔,迈着步子到旁边,照着江落青画出来的画,描了两笔,他忽然抬头看着江落青道:“你可真厉害,看了一眼就画出来了,而且画的比纸样还好看。”
江落青看着自己面前金灿灿的芍药失笑,没人因为他剑法好而跟他说他真厉害,反倒有人因为他画的好,跟他说他真厉害。
周围药童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往那个清俊温和的青年身上看,心里蠢蠢欲动,想去搭话,让这人也帮他画一个。
“江公子。”一个穿着长袍的少年抱了抱拳,道:“斐公子有请。”
江落青困扰的皱了下眉,他看着眼前并不认识的少年,问道:“他不是去见药谷长老了吗?”
提到自家长辈,几个药童抬眼互相看了看,又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交谈的两人,装作专心致志的描画,耳朵全放在那边的交谈上。
身穿灰色长袍的少年垂眼道:“斐公子说有急事找您。”
江落青眉头一皱,莫不是师兄的计划出问题了,要他帮忙,一起逃出去?
随手摸了一下袖子,里面装着见血封喉的短剑。
他点点头,想不到其他人冒充斐济骗他的理由,把手上端着的白瓷碟放下,转身跟着少年离开。
何莫姑放开手中的麻雀,不起眼的ni麻雀脚上缠着一圈和它脚上皮肤颜色相似的纸,扑扇着翅膀飞出去。
出了药谷,自然有人接应消息。
身后有脚步声,她运起偶然得到的龟息功法,一呼一吸间悄无声息。
她所在的角落隐蔽,却轻而易举的能看见外面的两人。
炼骨派的大徒弟,还有江落青,她皱了下眉头,这两人怎么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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