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来杀死我吧……云天青、夙玉。”
“这是什么法术?”云天青愣住了,发现自己竟无法突破那一层薄薄的界限,“这真的是,琼华的术法吗?”
夙玉沉默着没有说话,秀气的眉却皱了起来。
“下一次,可就不只是衣袖而已了。”倒提着长剑,吴琛一步步地走近,他走的并不快,甚至因为腿的原因还有一些艰难不稳,但是这都无法不让人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天青,师兄好失望啊,这个时候,你竟将我交给你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什、什么……”
“在面对无法超越的敌人的时候,第一件事不是不自量力的抵抗,而是妥协啊……”吴琛语气温柔地道,猛地消失在了原地。
当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云天青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涌出来,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冲破了束缚,发出一种从未听过的诡异声响。自己的肩胛又热又麻,让他不由得伸出手去……
“天青!!!”耳边是夙玉满是焦急的声音,而下一秒,他却看见那个被他放在心上的人被一股力量猛地击中,犹如被折去了翅膀的蝴蝶一般,突兀地、绝望地坠了下来。
而在这个时候,背上才传来迟钝地疼痛,一点点地越来越剧烈。他低下头,自己手上是一片温热的鲜血。
而那个好像是师兄,又早就不是师兄的人,正慢慢地朝倒在地上的夙玉走去。在他开始发黑的视野里,只有那么一个背影。多么熟悉的背影啊,就算闭上眼睛,他也可以描绘出来。
云天青倒在地上,喉咙里却只能够发出“咯咯”的声音,他拼命咳呛着,喘息着,张开嘴无声地喊叫着……
巨大的绝望从内心涌现出来。并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和夙玉从决定盗剑下山的那一刻开始,就做好了身死的准备,他害怕的,从来都不是死亡啊。
他害怕的东西……
指甲早就在用力之下翻了开来,可是云天青早就感受不到这份疼痛了。他只是挣扎着,用尽了整个生命与灵魂般向那个方向挪动。
“师兄……夙玉……”
前方的那个人举起了手中的剑,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玄震师兄——!!!”
吴琛的动作顿住了。但紧接着,他又举起了手中的剑——
“轰!!!”闭目待死的夙玉发现,在她的身边多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恐怖剑痕。她惊讶地抬起头来,却只见玄震只是拾起了望舒,然后,走到了昏迷过去的云天青身边。
吴琛一言不发,他的面孔上,仍然交替着暴虐和压抑的神色,左手仿佛不满般不断颤抖着,最后终于归于平静。
深吸了一口气,吴琛的脸上终于露出苦笑。他半跪下来,看着那个狼狈地趴在地上的人,“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向师兄撒娇吗……”顿了顿,他的手还是伸上前去,抹去了云天青脸上,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
在他被迫让出羲和的时候,琼华上下,也是这个人,为自己流下了同样的泪水。吴琛以为自己不会记得这种小事,但是这些泪水却是牢牢地刻印在了他的心上。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在看到这泪水的一瞬间,居然会从那种状态中冷静下来。
z说得不错,自从封印揭开之后,他的自制力确实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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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只觉得自己正身处一片火焰之中。经脉一点一点扭曲异变,偏偏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阳炎入体。
“经脉逆变,犹如万针加身。”
“阳炎入体,其痛更甚百倍。”
“我并非纯阳之体,却妄想成为羲和之主,也是该有此报。”
是谁……是谁在说话?
“你修炼时日不长,现在放弃并不算晚。”
“旁人只是看见双剑之主的风光,又哪里知道背后艰险……我只盼你事事小心,一切顺利。”这声音是如此熟悉,一个模糊的人影慢慢地出现,却看不清样貌。
“以后你若有闲暇,便来陪我观星吧。”玄……
“玄霄师弟虽然表面冷清,内心却犹如这羲和一般……”
“琼华成败在此一举,师弟可知,你已是我派支柱,容不得半点闪失?”玄……震师兄?
玄霄内息混乱无比,每一份每一秒都犹如忍受噬心之苦。而他却挣扎着,只想看清自己梦中出现的人。
失去了望舒的羲和,真正地成了一把爆烈之剑。它疯狂地吸收着这个年轻人身上的灵力,饶是玄霄,也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恍惚中,玄霄觉得有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那个人的气息无比熟悉,令他下意识地没有反抗。然后,便是久违的清凉。就像往常一样,这只手的主人帮他梳理灵力,安抚经脉,甚至导出阳炎。
潜意识里觉得不对,玄霄挣扎着想要挣开眼睛,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动弹分毫。阳炎入体,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怎能……怎能让旁人代受?!
但是一股力量温柔却强硬地制止了他。
“师弟安睡便好,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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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睁开了眼睛。
此时天边才刚刚露出一缕晨光,身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但体内混乱的内息却前所未有的温顺,身体轻松无比。
他缓缓地举起自己的手,犹豫了一下,放在了自己的额上。
那些……并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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