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这一生害得我痛苦不够,还要让我这么愧疚,这么难过?!“
封忆绝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通红着眼眶,泪水珍珠一般一颗颗滑落。
他抹去那人的眼泪道:“不要哭,绝儿,不要难过。如果要我去死,我便去死,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只要杀我的那个人是你。”
“你这个笨蛋……”慕容绝扑上去使劲拍打那人脸颊:“你为什么这么笨,这么笨,我骗了你,从头到尾都在骗你!”
“没关系……”封忆绝努力地勾起嘴唇,露出这三年来的第一个微笑。黑紫的血开始从鼻子耳朵嘴巴涌出来,源源不断。
“没关系,绝儿,你没有我,还是可以快乐地生活下去,可是我没有你,不行!所以,能够看到你这样活得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已经很满足了,死而无憾……”
当黑紫的血从眼睛渗出来的时候,封忆绝抚上慕容绝脸庞的手指抖动了一阵,颓然滑下。
慕容绝看着那人气绝的模样,呆呆地坐在地上,很久,很久。
直到焚星谷另一使去拉他的时候,他并不站起,却看向段无觞的方向:“谷主,我的任务已然完成。”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段无觞点了点头。
慕容绝忽地仰天长笑一声,举剑横穿过封忆绝和自己的身体。
“说你傻,其实我也是个傻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用指尖沿着封忆绝的五官轮廓摩挲了一遍。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也爱你。”
又增添了两具尸体。
上官墨晔负手叹息一声,道:“段无觞,没想到你竟是焚星谷谷主!看来一切早已在你策划之中,现在夺剑的只剩你我二人,你待如何?”
段无觞看他一眼,淡淡道:“一人!”
“什么?”上官墨晔刚要出言询问,背后一阵剧痛。
一根黑色羽毛赫然深插入他的体内。
“为什么?”他忍着疼痛咬牙问道。
那背着黑色翅膀的极乐使者已然走到段无觞身前,单膝跪下,口中道:
“暗翼拜见谷主!”
什么是真实?
那背着黑色翅膀的极乐使者已然走到段无觞身前,单膝跪下,口中道:
“暗翼拜见谷主!”
“教主!”
上官墨晔的仆人丑奴手忙脚乱地扑过去,扶住上官墨晔渐渐下滑的身体,挡在他前面,以身护主,看着四周的人神情紧张而戒备。
段无觞冷笑一声:“倒也有个忠心的。上官墨晔,念在你我均属魔教,今天我就饶你一命,不过我已交待暗翼在你身上中下千心虫,如果你将今天的事透露出去,或者想要报复于我焚星谷,这千心虫会先吸了你的武功,然后一步一步吞噬你的内脏、器官,最后是皮肤,大脑。所以你最好谨言慎行,凡事须得三思!”
上官墨晔双手撑在地上,眼睛冒火地注视着段无觞白衣飘飘的身姿,十指几乎抠进地里。
“极乐使者是你的人,他是焚星谷的暗翼?”
“没错。你教的极乐使者早在三年前的灭魔之战时就已经死了,我令他的师弟暗翼假扮成他混在你教作内应已然三年有余,只可惜你这教主却全无察觉。”
上官墨晔五指陷进土里。“好,如此,我再问你,你既是焚星谷谷主为何又自称无觞门门主段无觞?”
“因为我是焚星谷主,但我也是段无觞。”
“你……”这几乎等于没有作答。上官墨晔一时着恼,深吸口气,又道:“那么你将景华年身负焰赦剑的消息放出去,又聚集天下决定高手于此处夺剑,是为了什么?”
“祭奠我魔道数百亡人,大挫武林正道元气,一统武林!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我不相信你会不明白。”
“若是别人,我自然明白。若是你……”上官墨晔讥讽地笑着摇头:“心机城府智谋天下无人可匹,我又怎敢妄自揣度谷主的心思?”
段无觞居高临下斜睨他一眼,“暗翼。”
暗翼心领神会,手上结印在空中划了一个符形,上官墨晔顿感猴头剧痛,只能发出啊啊的干叫声,竟再也说不出话。
“教主!教主!”丑奴紧张急切地抱住他,目光如炬怒瞪段无觞。
“放心,这药只会让你的教主口不能言数个时辰。他的话太多了。”
段无觞转身,乾王摇着扇子一步一步踱过来,少林绝衣大师紧随其后。
乾王拍了拍段无觞的肩,笑道:“果然不负本王重望。”
段无觞未置一词。
绝衣大师结礼道:“段谷主一统武林指日可待,王爷大业可成,坐享天下之日不远矣。少林一向为君临天下之佛教所在,老纳将竭尽全力辅佐王爷,忠于我朝之心日月可鉴!”
乾王哈哈大笑:“待我父皇驾鹤,本王即位之后必不会亏待于你少林!”
“谢王爷!”
段无觞无视那二人言语,面向烈火焚烧之后的石台。
石台之上,那原本调皮天真活泼的少年,双目如死灰,衣衫残破焦黑,茫然跪在一堆焦土之中。少年面额前一尺之处,焰赦剑悬于半空,红莲之焰若隐若现。
段无觞跃起,仙人一般白衣飘飘飞至少年面前,取下焰赦剑扣于腰间,尔后蹲下身,凝视那少年泪水与灼痕交错的小脸。
“华儿。”他轻唤。
少年大眼茫然,找不到焦距。
段无觞将少年拥入怀里,“华儿,醒醒,我们回家了。”
……
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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