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共处一室,得端着、拿着,不能太热情让人误会,也不能太冷淡让人厌恶。反观老邢就随意多了,披件大衣坐在被窝看文件,写写画画的摆了半张床。
我躲在被窝里笑自己庸人自扰。“你笑什么?”老邢眼睛亮亮的看着我,这个表情让他略带沧桑的脸上,有种孩子般的好奇。
“哦,”我说,“我听人说以前打土豪分田地,现在搞这种土地流转,农民又成了地主。”
“哈,”他也笑了,“风水轮流转嘛,我三年前也没想过自己会当佃农。”
“那邢哥以前是做哪一行的,”我对跟姐夫有关的一切都好奇,尤其是这个老邢。
“金融投资,”他笑笑,带着点悲怆,“不过后来赔得当裤子。要不是江诚借钱给我,呵呵……。”随即又释然了。
我还不知道姐夫跟他有这一层,但这明显不是我该问的,“你跟我姐夫学的是同样的专业,”赶紧换个话题。
“严格的说,他是我学生,”老邢笑得很温暖,“他上大学时是学生干部,我在读研,兼他们的辅导员。”
“我姐夫上大学时什么样?”我尽量装作不那么迫切。
“跟现在差不多,”从神情看,回忆让他很愉快,“他是农村孩子,又没爹没妈,在一群大学新生里边显得特别懂事,学习勤奋,待人热心,还很勤俭。有同学笑话他,一年四季都穿同一条裤子,他也不跟人生气,还开玩笑,人就一个屁股,一条裤子就够了。”
姐夫没成年就失去父母我是知道的,可没想过他那些年吃百家饭是怎么过的,看见他周济老家的亲戚,我原来只当他乐善好施,其实他是在回报滴水之恩。姐夫在逆境中成长得如此优秀,周围不乏欣赏他的目光,比如体院的男孩小齐,或者这个老邢?我何德何能赢得了他的爱呢。
“他在大学里,嗯,谈恋爱的事,你知道吗?”我问老邢,以他们的交情,我不信他不知道。
“这个啊,”老邢看了我一眼,嘴角弯起一个顽皮的弧度,“他没告诉你吗?”
“没有,”知道了我还用问你,我心里翻个白眼。
“那你还是去问他吧,”老邢咧嘴笑,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你当我不想去问他,可这种问题,太娘们了。再说,就算知道了又怎样,平白怄心。以我从前游戏花丛的经验来看,情敌怎么防,都是防不胜防。自己有实力才是硬道理,让他离开你后悔一辈子。
15、
从姐夫老家回来,我开始玩命的工作。连续几天忙得陀螺一样准备开盘,姐夫看我的眼神有点特别,我觉得他肯定想我了,嘿嘿,我也想你,不过先给你挣个盘满钵满再说。
说实话,我以前创业是凭兴趣,一点小聪明,加上一帆风顺培养出来的傻大胆,从来没有认真做。自从我真正意识到,自己和姐夫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就开始拼命的想弥补。成功的事业是男人的脊梁,这句话以前经常被我挂在嘴边,现在我有了新的体会。如果我这么一直晃荡着,难道最后要撒娇打滚跟姐夫要个名分?就算他老婆不是我姐,我也不能那么做,想想都恶寒。我还有个想法,就是如果有一天我姐跟我姐夫分开,我想补偿她,以我尽可能的方式。
我们姐弟两个好像心有灵犀,她开始玩命的给我介绍对象。
看看这个,我们学校的老师,漂亮又文静,我姐把手机放在我鼻前三寸,像是让我连味一起闻了。这些天我姐手机里,这种照片能凑一副扑克牌。都被我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眼睛不够大啊,鼻子不够挺啊,诸如此类。
开始我姐也不在意,因为我以前口味就特殊,继续锲而不舍的到处托人帮我介绍。拒绝的多了,她看我的眼光,就多了点审视的味道。我姐跟青春期叛逆少年斗智斗勇这些年,可谓战绩颇丰。家长说再调皮的孩子在我姐手里也能驯服了,学生说我姐的眼睛跟发x光一样。我本身就心虚,终于抵挡不住,答应去跟一个女孩见面。我姐说,那个女孩,是她目前为止找到的条件最好的,是个富二代海归。我想的是,条件好的,看不上我正好。
女孩选了一家高档西餐厅见面,为了显得重视,我特意穿正装、系领带,黑皮鞋擦得锃亮,里面配了双白袜子,够隆重吧。
我在餐厅喝柠檬水喝的尿急,女孩终于穿着一身黑衣飘然而至,再仔细看,头发嘴唇指甲都是黑的,只有一张脸惨白,不敢看了,怕做噩梦。
互报姓名之后,女孩就不再说话,专心研究自己的纤纤玉手,只在我点菜的时候赏我个白眼,以赞扬我的品味。见面几分钟,我就帮这女孩诊断完毕,有病,公主病,晚期。
这种可比贤妻良母好打发,所以我吃得毫无压力,连续忙了几天没吃好。牛排不错,再来一份,补充蛋白质,找个机会奉献姐夫,嘿嘿。
“你几天没吃饭了!”女孩忍不住了。
“嗯,”我憋住笑,继续吃。
“我最讨厌相亲!”女孩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哦,”不喜欢就赶紧走,我继续吃。
“男人怎么都这副德行!”女孩有点歇斯底里了。
“啊,”我家男人就不,我还吃。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女孩把脸凑到我面前,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我,还冒着绿光,看错了,是戴了美瞳。
被她那样盯着,神经粗大如我,也吃不下去了,我抹抹嘴,“听了,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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