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床而已。
……
“哎,等等……好端端的你做床干什么?”秋月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些年一直都是他爷俩住一起,也没觉得哪里不习惯。
“挤了。”
秋月白点了点头,感慨道:“也是,小凌霄长大了啊。”再也不能跟小时候似的抱着睡了。少年人火劲儿大,抱着跟个小暖炉一样,特别是寒冬里甭提多舒服了。
这话秋月白说的无心,凌霄却听者有意,脸从噌的一下红透。
“话说回来,怎么又把被子扯了。”秋月白十分不解,徒弟为何沉迷晒被子。
“今儿天气好,拿出来晒晒。”凌霄胡乱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平地一声雷,轰隆一下,阴云更重。
秋月白:“……”
这是要下雨了吧。
山里的雨来的急,凌霄又是收被子又是搬花挪草,忙上忙下。秋月白则是没骨头一样倚在窗前,闲的伸手去接雨。
修长的一只手,如他的人一样,苍白的过分。指骨分明,像是山里的竹。只是还没撩到雨,就被凌霄给硬塞回窗里。
“袖子要湿了。”
秋月白笑笑,抹了下手背上的雨,招手道:“别忙了,过来。”
凌霄放下簸箕,在腿上仔细蹭了蹭手,走过去按住了秋月白的脑袋,从兜里摸了把木梳,梳理他睡乱的长发。
秋月白被按住脑袋也不生气,这些年已让他早已习惯了小徒弟的照顾。他神神秘秘道:“你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凌霄面无表情道:“生辰。”
“猜对了!”秋月白做足了惊喜的模样:“今天是你的生辰!高兴吗?”
“高兴。”凌霄认认真真的用草绳把师父绸子样的头发扎起来。那年他被师父追问生辰,可他哪来的生辰,就胡乱诌了一个。秋月白就这么当真了,每年还张罗着要过。
“等着,为师拿礼物给你。”秋月白说当真就从床上翻身下来,摸索着在床底下扒礼物。
凌霄一听礼物心里就紧张,细数这些年他从秋月白这里收到的礼物,想不紧张实在很难。譬如悬崖峭壁上的石花、深林里的老蛇、山洞里的小熊瞎子……尽管这些形态各异的礼物大多是被凌霄逼着放生了,但仍打消不掉秋月白每年送礼物的热情。
“师父今年要送我什么?”凌霄心里有点慌,生怕秋月白掏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秋月白从床下扒出个包袱递给凌霄,笑眯眯道:“送你上路。”
凌霄:……
真的不敢打开了。
当然,包袱只是一个包袱,里面也没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上路就是上路,也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含义。凌霄抱着包袱淋着雨,半天才缓过神来,身后的门紧紧闭着。
“师父,你要赶我走?”凌霄拧着眉,俊秀的一张脸被雨水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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