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眼瞧了半晌,回道:“焚魂术。”
“甚术?焚魂?焚谁的?”徐九容从未听说过这东西,想来应该是禁术,而且还是种代价巨大的禁术。
“焚烧灵魂以献祭,召唤四方恶鬼,直到自身灵魂烧尽为止。”
徐九容目瞪口呆,结舌道:“这……这跟魂飞魄散有什么两样?”还真下得去狠手啊,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杨和真何德何能竟有如此忠心的手下。
云舒之颔首,眉头一皱,狭长的眼眯了眯,焚魂跟烧火是一个道理,火星变成大火,达到一定程度后将会逐渐熄灭,就是说召唤来的亡魂会愈加强大,直到灵魂燃烧得差不多才会结束。他们来得是时候,啧,此刻林老四的灵魂烧得正旺。
落了下风的裴裘打不过就跑,直接搂着迟玉就往他们几个身后躲。
“你们愣着做甚!他娘的!再这样下去整个镇都得被他们拆了!”
徐九容鄙夷地斜视了他一眼,嘲讽道:“多日不见,怎地连这些个虾兵小将都对付不了?亏得你还有上千年道行。”
“挖坟的你就会耍嘴皮子功夫,说得容易你去!”裴裘反讥,吹嘘谁不会,光看不做假把式,说着他十分自然地换只手抱迟玉,还顺带给其捋捋凌乱的头发。
徐九容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悠悠道:“我要是打得过,如何?”
“打过了再说。”裴裘没轻易应下。
“我看你脑子挺灵光的。”徐九容道,打量了奶娃娃般大小的迟玉一番,“就是有时候有点不够用……”说罢,他足下轻点跃入那片白袍子中。
裴裘神色一凝,脸上怪怪的,低头瞅了眼迟玉,拍了拍迟玉的脑袋瓜子,斥道:“板着个脸做甚,来,叫声叔。”
迟玉当即冷下脸,很是不悦,这人总没个正经样。
几人过去与那些白袍人缠斗,一时分不出高下,但对方人多势众,他们吃亏得很。
“有甚法子能制住他们不?这样一直打下去太耗费体力了。”徐九容两招解决完跟前这几个,退到云舒之身边问道,杀也杀不尽,根本就没减弱的趋势。
云舒之也察觉到了古怪,按理说这都有那么久了,怎么出现的亡魂越来越强。
“你帮我清理掉挡路的,我过去看看!”言讫他冲向被白袍人层层护住的林老四。虽然林老四没了五官,但仅凭身形云舒之还是能认出他来。
越靠近林老四,周围的白袍人就变得越狂暴,那阵势就像是要把两人给活吞了一般。云舒之却没看出任何异常,他边防范着周围边前行,不多时来到林老四跟前。
匪夷所思的是,林老四动也未动,就站在那儿。
“云先生。”他说道,而后抬手,所有白袍人忽地停下。
云舒之不语,只看着他,把自己弄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不知林老四究竟在想些甚。
“能让林某跟五更说两句吗?”林老四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他没有五官,看不到是甚表情,但脸是朝着李五更那儿的。
远处的李五更听不到他们在说甚,可看到一个无脸人望向自己,顿时生出一身冷汗。
云舒之摇头,林老四本就是敌对的一方,即使他跟李五更曾是同窗,也不能让李五更过来。
林老四似是叹了口气,他手掌合上,四周鬼气大盛,只一瞬又突然弱了下来。云舒之震惊不已,他竟然在催快焚魂术,这一遭下来灵魂已快要烧尽,不出半刻,必死无疑。
“云先生这下该放心了。”他说道,“还请让林某同五更说两句。”
“何必……”云舒之道,但还是去把李五更带过来,由于放心不下,他便横在两人中间,以防万一。他低声告诉李五更:“这是林老四。”
李五更惊骇不已,完全没有想到,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五更……”倒是林老四率先开口,话里透着苦涩。
李五更显然回不过神来。
“你怎么……”他话说了一半又停下,却不知道再如何继续。这么多年了,他从未察觉到林老四有一点异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林老四家中有父母妻儿,这般做到底是为了甚?
林老四哑口无声,他身子已经开始忽隐忽现,应是要消失了。他抬了抬手,想要触碰李五更,但被云舒之拦下。
“这事儿莫要告诉我家里,还请你替我照看一下林青,那孩子听话,但性子有些倔,你多费些心。”他道,颇有股哀求的意味儿。林青是他儿子,他着实放心不下。
“你自己说去!”李五更气得不行,恨不得给他两耳刮子。不论是为人夫还是为人父,林老四都是个不尽责的,如今死得干脆,他家中父母与妻儿又该怎么办!
林老四没再开口,同窗多年他了解李五更的为人,他整个身子都已经显现不出来了,白袍很快就瘪了,而后落到地上。
李五更闭眼不去看,恨这人不争气。
周围的白袍也忽而落地,一切归于平静,要不是地上的白袍,方才那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应是早已料到这些,林老四之前就把家中一切安排妥当。三天前他就离开家里,说是出海去,没个三年五载是回不来的。家里人都不支持,但最终还是拗不过他。出海,一般意味着两种结果,暴富归来,亦或是葬身海底。他早做好了打算,只等过几年,林家便会以为他死在了海上。
大家都不能理解,什么出路不找,偏生就铁了心要跟着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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