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这些日子对此人的好全都让人家当成狗臭屁了!义父说得没错,他太看重外表了,所以他找的人不是绣花枕头,就是蛇蝎心肠,怎么活着和死了他都学不会挑选对象呢?
贺少爷低下头不肯说话了,如果要离开这家伙肯定是要把孩子弄掉的,只不过老头儿说了他没有产道必须放血,这都是他做的孽,还得他来承受,所以他不怨别人,只怪自己一时贪色。对面的男人是无辜,甚至是可怜的,他确实对不住人家!
“有本事就滚,你这幅德行早晚沿街乞讨……但你记住,只要你踏入北平半步,我就让你贺家血溅三尺,我说到做到。”林琅发了狠话,他不由得诅咒起贺少爷来了,他的底线就是贺烨再也不能跟小芸见面。
小媳妇儿慢慢的转过身,步履蹒跚的往前走去,他知道这是林少爷大发慈悲放过了自己,上天保佑,他还是有点天福的,可他心里怎么这么难过呢?眼睛又胀又热,忽然想流泪,他伸出手假装去擦鼻涕,却顺势摸了把眼泪,再见了林琅,呵呵,他们再也不会见了吧?尽管如此,也要在心里道一声再见的,虽然死鬼总欺负他,玩弄他,但也曾对他好过,温柔过,给过他无上的快乐,正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又岂止一夜啊?
林少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才转过身沿路返回,但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等在路旁的肖天。
“你真要放他走?”狐仙皱着眉问道,他看得出来儿子很伤心,但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他更舍不得是贺烨怀着的娃娃啊,不过只要过段时间琅儿淡忘了那个坏种,他就再为儿子物色个纯粹的黄花闺女做儿媳,到时候他还是可以有小孙孙的。
“我用了这么久也没能让他改变心意,就让他滚吧,省的我看到他堵心!”林琅沉着脸走在前面,心情乱如麻,他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把贺烨这小子的音容笑貌清洗干净,对此他没有足够的信心,或许是他之前太过投入了,到头来受伤的还是自己。
“义父尊重你的意见,我们回家吧,这段时间就跟着我好好修炼。”他搂住儿子的肩膀,和琅儿顺着小路向山脚下的小院走去,没了好吃懒做的儿媳妇他到能落个清净,又可以开始清修了。
凌晨时分,贺少爷花了一个银元雇了条船,让船家送他去离南昌最近的码头,他准备从那里搭成火车去长沙,因为在长沙他还有个姨妈,投靠亲戚总好过一个人飘荡,小时候姨妈曾经照顾过自己,一定会帮他度过难关的。
经过一路的颠簸,他终于到了陌生的城市长沙,本想拍封电报给在北平的爹娘打听姨妈的住址,可一摸兜,口袋里的银元竟然不翼而飞了,他顿时急得直跳脚。
“靠,哪个孙子偷了爷爷的钱?”他怒吼,但只有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谁也没站出来认罪。
贺少爷仔细回想,只模糊的记得下火车出站的时候人挨人人挤人,具体哪个混蛋在他身边早就记不得了。他身无分文,又找不到亲人的住处,该怎么在这地方生存下去啊?莫非这一切都让那死鬼说中了么,他真要沿街乞讨不成?
24、修身养性
自打到了长沙,昔日的纨绔子弟贺少爷就成了落魄的流浪汉,他本想去找姨妈,但望着圆滚滚的肚子却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老人家本来就神经质,如果知道自己怀孕非得急出个好歹来不可,所以在孩子没弄掉之前,他只能暂且忍着。
虽然湖南的冬天不像北方一般的寒冷,但到了晚上也够让人受的。他只好蜷缩在店铺的屋檐下或避风的地方栖身,还好每天都有寺院的僧人出来赊菜粥,他才不至于饿死,有时候好心的人也会给他一点儿吃的,起初他还拉不下面子,但后来他就没皮没脸的接受了,这么着整天“打油飞”竟然没饿死冻死,倒也是个奇迹。
坏种就这样在长沙流浪了三个月,逐渐从年轻的少爷蜕变为脏兮兮的乞丐,但他依然没丧失活下去的勇气,仍旧挺着大肚子艰辛的在这陌生的城市生存着,因为他相信总有一天能看到曙光的,这个念头支撑着他慢慢的熬着。
这天早上,他晃晃悠悠的来到寺院门口排队等着喝粥,忽听到身后有人问:“这位施主,可以随老尼来这边讲话么?”
他转过身,就看到了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尼姑,正笑眯眯的望着他。
“您找我有事儿?”他指指自己的鼻子,他不认识这个人啊。
“嗯,这里人多不方便讲话。”老尼姑说道。
“可我等着吃饭呢,我饿啊!”他拍不排队一会儿就领不到粥了。
肚子里的小家伙一天比一天大,或许是时间长了,有了感情,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头一次感受到了胎动,从那一刻起他就完全放弃了扼杀掉孩子的想法,肚子里有个活生生的小东西,这小东西还会逐渐的长大,逐渐的懂事,这实在是太神奇了,他有种为人母的期待和喜悦感,虽然他并不能给娃娃好的生活和舒适的成长环境。
老尼姑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白面馒头,温和的说:“这个给你吃。”
“谢谢您。”他如饥似渴的拿过馒头,啃了起来,馒头居然是热的,软乎乎,蓬松松,回味有些甘甜,赛过所有的山珍海味。
他跟着老尼姑走到了小巷子的另一头。
“我看施主你有难处,无意中落魄于此,不如和我去一家尼姑庵栖身吧,至少可保你一日两餐无忧(出家人不吃晚饭),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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