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江听见这句,呆了一下,脑子还没转过来,季别睁开眼睛了。
季别按着段逐的腿起来,瞥了周临江一眼,问段逐:“你们在聊什么?”
“说你的酒量。”段逐说。
季别“哦”了一声,转头对段逐说“想回家了”,说完靠着段逐的肩膀,闭上眼睛。
段逐侧头对周临江说:“那我先带他回家了。”
看见周临江没反应过来的表情,段逐又解释:“我本来就是来接他,顺便坐坐。”
段逐半背半扛地把季别弄下了楼,放在车子后座上,问季别:“怎么喝果酒都醉?”
季别微微睁开眼,勾着段逐的脖子,对他说:“少爷,先进来,把门关上。”
等段逐关了门,他抬起头咬着段逐的嘴唇,用舌头舔他。季别嘴里全是荔枝的味道,带着很淡的酒精味,甜得把车厢都给蒸热了。
段逐从来都不能拒绝季别。季别的叫声闷在喉咙里,喘息里掺进欲念,他把衬衣撩起来,让段逐把他裤子也脱了,细白软热的腰腹上印满了新鲜的红痕,衬着黑色的皮椅垫,腿松垮地缠着段逐的腰晃动,每一寸皮肤上都写着ròu_yù。
季别喝了酒,痛感变得不敏锐,也或许是昨晚做得太过度了,段逐扩张没做多久就进来了,季别却没太疼,只觉得涨得意乱,热得情迷,想段逐动得再快再猛些,把他的痛都撞回来。
凌晨十二点多钟,周临江把人都送走了,准备上楼时,看见段逐的车从他公寓边的车库开出去。
他愣愣地走近电梯,在到达他楼层的那一刻,他福至心灵,终于懂得了季别口中“家长”二字的含义。
深夜给季别致电的人。
或许是和季别共度夜晚的、季别口中说要找的人。
给季别递蛋糕牛奶的人。
让季别因为担心他生气而一下变了脸色的、让季别小心翼翼的人。
不让季别喝酒,又给季别递酒的人。
季别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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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成年当日
季别十八岁生日,是在他们波士顿的那间房子里过的。
那时他和段逐在波士顿住了半年多,两人都到了适应期的中后段。
季别交换的学校里华裔不少,他融入得还不赖,而段逐也从一开始的忙乱中缓了过来,在学校和段家的事务之间找到了平衡点。
刚到房子里的时候季别和段逐没睡一起。
段逐每天都会回家,但季别仍旧觉得人在半空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他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是什么样的,甚至也不知道下个月会是什么样,他不懂波士顿的天气,不理解很多俚语,电视上播放的当地新闻与剧集,他几乎全都不知道前情。
段逐不让季别骑自行车。每天从住宅到学校,车驶过三个街区,季别早上六点五十出门,下午四点归家,上七节课,时间快得手抓不住。除了老师语速很快的英文讲解,季别的脑袋里常常留不下任何东西。
就连在段家大宅里住着的时候,季别都未曾有过这么无法控制而彻底的悬空感。他现在的生活和以前相比,明明也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季别想了想,猜测可能是由于虽然段逐在,但也只有段逐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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