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后也长了脸,没再在他面前晃过。偶尔会想起佩林,也很快被甩到脑后。李加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更紧要的苦恼。生活就像一把钝刀,在他的神经上来回拉扯着磨得生疼。
微薄的薪水、需要支出的日用、以“伙食费”的名义给母亲的零用,林林种种下来荷包所剩无几。若是孩子再生个小病,自己身体再不舒服一些,那么生活就如同大海中飘浮的小舟,无论怎样努力都是在生存线上挣扎。李加觉得他与捡可乐瓶为生的乞丐相比,对方的贫瘠是显性的,而自己的贫瘠不过是隐性的而已。
看着江江红扑扑的小脸,可怜巴巴的叫“爸爸”,李加心底某一处就软化得像股水。如果说还有什么指望,那么就是这个孩子,把他带大,培养成人,自己这辈子或许就这样了,把希望和理想都寄托在他身上,只希望江江将来会过得好,就算死也瞑目。
马冬趴在床上吸烟,后背被灯光打出一圈光晕,佩林盘膝坐在旁边,只穿着一条平角裤,视线沿着马冬的背脊向下,停留在股沟处,然后再往上扫视。屋子里满是情事过后的味道,应该喟足的叹气,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就是很空虚。
默契的伙伴身体契合的人,无论是思想还是行动都很配合,佩林低头默默的想,如果一直都在马东身边,或许心里的伤口也能渐渐愈合。学长后颈的头发形状有点像李加,只有某个角度看上去有一点点像而已。
佩林单手捂住脸紧皱眉头,将烟草的味道深深吸进肺里。总是会有一些小事,轻而易举的就把李加从脑海深处勾现到眼前。喝酒的时候会想他,吸烟的时候会,热闹的时候会想,寂寞的时候更会想。佩林觉得自己很可怜,男人不过是默默无言看着他拧开一瓶水递过来,手指的动作,嘴角微笑的表情,就会让他回忆许多遍。
马冬将烟掐灭在烟缸里,半坐着抓起件外衣披在身上“佩林,你那个‘情有独钟’怎么样了?”佩林苦笑着摇头“分手了。”马冬挑眉“哦?难怪。”佩林不解“难怪什么?”“没什么,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啊?为什么?”马冬手指点在佩林胸前,制止他站起来,“没有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你和我做的时候还在想着别人。”“我没当你是他。”佩林直直的看向马冬,他可以发誓,他还没龌龊到那个地步去拿马冬当成是谁的替身,而且,佩林上下打量马冬,他和李加根本就不是一类型嘛。
马冬垂下眼睛“可是我很介意你心里有人。”佩林十分不解“以前不是不在乎吗?”他们在一起的初衷,就是互相缓解寂寞。谁身边有谁,之前从来没有过问过,也不在乎对方爱着谁想着谁或者想要谁。
马冬默默站了一会,“现在在乎了,所以说,你不要再来了。”
佩林一时不能回神。马冬扬起脸笑“佩林,我不想爱上你,所以我们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不做□,我们还是好朋友的对不对?”佩林茫然的“啊?”了一声后哭笑不得的点头。
每个人都有一个原则,每个人都有哀伤感叹的时候,只是他钱佩林总是要站在被考量的那一方,等待着对方的评估。
佩林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不做点什么就无法抑制住大脑中的疯狂,想对着外面大喊,想无缘无故的去砸别人的汽车玻璃。甚至在幻想中把李加绑架回家,然后一遍遍的做想做的事。可现实中连他公司的门口都不敢去,深怕再见到李加那仇视的眼神。
佩林将所有不快都化解在工作上,不再摸鱼偷懒开始兢兢业业,当他抽风般的训斥手下“不要告诉我大概、可能、或许,我想确切的知道什么时候,周报是每周报一次的,我今天下午要看到最新的数据,不要给我再看上周的垃圾。”时,搞得员工面面相觑。
佩林每天从早忙到晚,自动自觉的加班加点,甚至帮别的部门做事。可以推诿掉的也亲力亲为,态度积极一如刚进公司的热血青年。把所有时间都填满,忙得像陀螺。并非旺季,公司再多的事情也不足以填补佩林的空虚。于是下班后就去酒吧,看得上眼的就干一炮,然后独自回家睡觉,没有看得上眼的人,便多喝几杯,然后回家睡觉。
佩林觉得李加说得对,没有谁都能活下去,只是他没有李加,会觉得相当痛苦。甚至同一座城市的空气,吸得肺部都会觉得窒息。
cc市分公司的重要客户曾经与佩林的父亲有过合作关系,那关系微不足道到对方几乎不记得。佩林出差时cc市分公司正搞周年派对,于是酒席上便将总部的领导与大客户请在了一张桌上。对于佩林有着天生的敏感,酒席上双方谈得十分投机。
佩林当然想趁热打铁一路摸索下去,如果能把这个几次想搭线都搭不上的肥鱼握到手,他在公司的地位必将直线上升。佩林是做管理的不必跟项目,也正因为年纪轻轻就居高位,也惹得部分元老心有不快。如今他主动申请去分公司,甚至有人出言嘲笑“还没学会走路就要跑,就他,看图纸能分得清哪个是承重墙吗?”董事长倒是乐见其成,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也愿意给他机会。
李加妈一边喂江江吃药一边问李加“佩林工作上有调动,你知不知道啊?”李加摇头“他们公司结构我不太了解。”李加妈报怨的看了李加一眼“不是说还让你去吗?”话说到一半看儿子黯然的神情立刻卡住了,叹了口气去追孙子“江江别跑,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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