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师父?真是人不可貌相,寡廉鲜耻。居然还站在这里大放厥词,胆敢让我三招。你也就只能嚣张那三招了。今天你要比什么比多久,我江小天都奉陪到底!”
江小天说完放开腰上的手,圈枪一抡,摆出攻击的姿势。吼道:“三招以后定胜负!”
他固然周身浴血,狼狈不堪。但此刻宛如一只雄狮,在日光下展现轩昂的气魄。肖凉自认识江小天以来从未见他如此英武伟岸,更别提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番激亢的言论。尤其他还毫不理会唐白安的谗言为自己辩护。肖凉心潮澎湃,要不是情形紧张,他定会翻上去和江小天相拥,与之重逢。
唐白安被江小天驳得有点挂不住脸,跳下台柱道:“你也就现在嘴硬了。”说着朝江小天走去。
两人相近,明显可见唐白安一身清爽,未沾半滴血渍。相反江小天血汗横流,他是强撑着不倒,但能看出其吃力程度。两人无论外貌或体力简直天差地别。明眼人一看就知江小天不可能得胜。肖凉不假思索,手里攒了剩下的两根剧毒乌针,要救江小天性命。
江小天急冲过去,唐白安亦轻功上前。
三招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唐白安像一只仙逸的白鹤,兔起鹘落。他好歹还信守承若只是防御,未有反击。江小天似是使尽了全力,第三下也打得唐白安倒退两步。
三招让过,唐白安露出狡黠的笑容,“承让了。”
他挽个漂亮的剑花,足下轻点。肖凉的视线在那一瞬跟丢了唐白安的身影,再发现时候人已靠近江小天,剑尖上挑正对江小天喉头。
江小天也未能看清,只觉唐白安在大白天下忽地消逝,又突地显至眼前。
不仅肖凉来不及射出毒针,就连江小天也惊得目瞪口呆。
所有人还在讶然于唐白安的神出鬼没,只听“叮”一声脆响,唐白安的佩剑被什么东西打中,飞下场去。他左手受伤,自己也往旁边侧了一步。
他随即握住流血的手,猛然朝人群中的肖凉准确无误地投来恶毒的眼光。然后发觉不对,又转头往另一方向仰视。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见观景台的凉棚上显眼站着一人。其五短身材,面容丑陋。身穿毛边皮袄背心,黑发简单扎在脑后,未束起的发丝随着高处的微风肆意飘摇。
那人双手抱臂,低头对唐白安道:“被人打断的滋味如何?”他说话没有特意提高音量,但远及肖凉都能听清字句。
那人又道:“你老子没教你说人话?”
唐白安面朝那人规矩站着,头也不敢抬,喏道:“请前辈指教。”
观景台上站了来路不明的高人,万一要对丞相不利怎么办?官吏连忙吆喝兵人放箭,但那人刚好站在烈日正下,弓箭手受不了刺目阳光,尽管放了一些箭,也没有射中。
那人鹰似的眼睛只对着唐白安看,怒哼道:“黄口小儿,尽听你老子胡诌。抬起头来!”
唐白安刚抬起头,右边咬肌就被一股猛力打中,整个人被扣来跪在地上。观景台上那人是动也未动一下。
“小子嘴臭,我先替你老子教训你一次。”
那人终于移开目光瞥了肖凉一眼,接着施展轻功飞走了。肖凉被那人看得面无血色,对方眼神的含义明确是要他跟上。他看江小天晕阙倒下,反复犹豫几次,终是狠心跺脚,先跳上台揽起江小天,抄起银枪,再脚上使力追了上去。
唐白安这才缓过劲,半边脸很快肿了,嘴里吐出颗大牙。
薛开见状,不轻不重地一拍扶手,也起身走人。
这比武大会以不曾料想的结局草草收场。
☆、四十
肖凉跟着那人足足飞了一炷香时间,又是正午,他再负个江小天,早就疲软不堪暗暗叫苦。那人更是跃在前面头也不回,肖凉不敢抱怨,咬牙坚持,只念再多走两三步便能到达目的地。
他由那人引着来到郊外一农舍,院落还算收拾得干净,也没有家畜或家禽。那人先进了屋,肖凉将江小天平放在院坝空地上,只匆匆点穴大概止血,也赶忙进去。
他刚跨过门槛就双膝噗通一跪颤道:“师父,徒儿不孝。”
他纵然幻想过千百种情景,万万想不到陈鬼医是这样方式的出场。他在比武大会看到陈鬼医就知是冲着他来的,那一眼随便的瞥见都吓得自己双脚冰凉,可见师父是真怒了。他一路过来心里七上八下,只道忽然想不起了之前编造的各类借口,想得起的又觉得师父听了定不会相信。真话像假话,假话像真话,真真假假,完全不知道到底说什么好。他脑内不断重演着唐白安被打脸的场景,虽然可怕,若能使师父消气亦但试无妨。他直盯着面前一寸见方的砖块,豁出去道:“请师父责罚。”话毕就等着哪边脸蛋挨上一下。
不料上方陈鬼医不耐烦道:“不要你伺候,出去管你那口子。”
肖凉浑身一颤,不敢相信所听之言,依旧跪在地上不动弹,也不抬头看。
陈鬼医见肖凉没有反应,将茶盏重重一磕咂嘴道:“你瓜了?”
肖凉不明白陈鬼医用意,但经他提醒也想起江小天遍体鳞伤,须得抓紧时机医救。踌躇两下,一是担心触了师父逆鳞,二是担心江小天状况。痛下决心,额头硬邦邦往砖上叩个响头,转身先去料理江小天的伤势。
他将江小天扛至厢房细细检查了一遭。捆绑的布条已与血肉粘合,小心撕开后腰侧与手臂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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