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含笑望了水月君一眼。水月君依旧一副淡漠神色,只是不知为何,也扫了我一眼。
我汗颜,“师弟莫、莫要取笑。”
隋河合上描金折扇,敲进掌心道:“师兄,那位胸怀天下的云殊上仙,下凡匡扶正道时遇到了个大麻烦,只能你去走一趟了。”
我猛地抬起头道:“他怎、怎么了!”
隋河嗤笑一声,又与水月君对视一眼,笑道:“说来也是有趣,云殊上仙下届除妖,不知怎么被那人间皇帝看上了,又不知那皇帝使了什么法子,反正听说他被囚禁起来了,”他顿了顿道:“做了禁脔。”
我瞠目结舌之际,师弟又悠悠的补了一句:“那人间皇帝你也认识。”
我心头一跳,只听他又道:“便是帝君太子下凡历劫的转世,那位小殿下啊。”
我眼前一黑。
水月君百无聊赖地支着脸颊,难得开口解释道:“人间的皇宫中有结界,只有你能去。”
隋河点头补充道:“到底也是小殿下,即便现在化作凡胎肉`体,也依旧有些本事,他不知怎么设了个结界,仙家和人修道而成的仙家都进不去,但凡人进去也是送死,想来想去,三界中也只有师兄你是……仙术最高的。”
我顿时了然了,现下只有我是这类出身里唯一会些法术的了。
水月君又道:“若不愿去,便不去。”
我连忙俯身道:“鹤白愿往。”
水月君轻点头,便起身向后堂走去。隋河殷勤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突然停下问我:“哎,师兄你在人间穿道袍,是不是也学那个云殊上仙的?”
我吓了一跳,连忙摇头道:“不、不、不、不……”,我一急,结巴的更加严重,后面那个“是”字死活说不出来。
隋河顿时哈哈笑道:“随口一说,看你急的。”
水月君亦是顿住脚步,淡漠的瞥了我一眼,便走了。
我独自立在大堂中,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其实,刚才隋河那句问题,我说了一半谎。
在人间着道袍行走,有一半原因,还真是因为云殊上仙。
云殊君飞升之前,是一位有名的道长。
他心怀天下,斩妖除魔,救了无数黎民。
飞升后,别的仙君每天闲出屁,天天变着花样打发这无聊无尽的永生。
像水月君,我总疑心他总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就是因为活得太久了。
而云殊君不是,他修成正果后其实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依旧留在人间度化世人。
我虽然是一个不成器的地仙,却也想为他做些什么,能帮他多救一人,便多救一人。
尽管云殊君多半也不会记得,十几年前随手救过一只白鹤。
他也不会知道,白鹤这物种,承了恩情,便永世不会忘记。
第二章 云殊君被迫和皇帝有一腿
我在镜湖也没什么可呆的,一是救人心切,二是我也怕看到什么我不该看的,徒增尴尬,所以和几个相熟的仙仆打了招呼后,便下界去了。
云端行了一阵,眼见偌大的繁华都市若隐若现了,我按下云头,正寻摸着从哪下去,却见有道白光比我更快!
那白光劈开阴云密布的天空,差点晃瞎了我的眼睛。
我一怔,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心中巨骇!
列缺!还不是普通的列缺!
果不其然,紧接着一道裹挟着万钧之力的天雷向我劈了过来!
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得那天雷正正劈中我胸口,我只觉得胸口一凉,紧接着疯狂灼烧了起来!痛得我发不出任何声音,身子一歪,直直从云头坠了下去。
这天雷彻底将我击穿,差一点就被击的灰飞烟灭,我痛极,在空中维持不住人形,被迫变回了白鹤,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展开双翅滑翔了一段,但终究还是力竭,最后直直扑入郊外一处庭院的湖中。
冰凉的湖水瞬间没过了我,我咬牙拍了拍双翅,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拍着翅向岸边挣扎行去,只是我的伤实在太重,每走一步都是极痛的煎熬,终于,刚走到不会淹死我的浅滩便倒了下去。
我喘息着,心想,我这是替谁受了这遭罪?
多半是这城中有修道之人渡劫……不,也说不定,天雷除了天劫以外,其实也受几位仙术极高的上仙驱使,所以也兴许是哪位上仙降罪于什么人,反正不管是谁,这雷我都替他挨了。
我躺在岸边闭目调息,灵力循环了一个小周天,便觉得郁结,我叹了口气,这伤实在不轻,若是在镜湖那般灵力充沛的仙境也就罢了,但是这里是人间,我暗暗估算了一下,没有三四个月怕是化不回人形了。
我挣扎的望了望天上,又是焦急又是懊恼,只怪我资质愚钝,修炼了十几年还是这样的微末道行,一道天雷就将我劈回原形,这样没用的我何时才能救出云殊君?!
这简直糟透了,若说现在这处境还有什么好消息,那就是至少我不用担心会被饿死。
好歹也是个地仙,早已辟谷多年了,换做别的同类估计要被饿死。
我动弹不得,只得在这里躺了几天。
日子倒也不算无聊,这里是都城郊外,大型的山禽走兽没有,松鼠百灵鸟还是有的。
一只喜鹊先发现了我,开始有些惊惧,但是马上就不怕了,跳到我头上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我本就结巴,不爱说话,他说几句,我才回一句,他也不嫌烦闷,依旧每日飞来找我,还跑去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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